哼了聲,又開始頭暈目眩。
黑傲像拎小雞一樣拎著時七,將她在眾人面前繞了圈,等他們看清後,又將她放坐在床上,時七如臨大赦,動作麻溜向床上爬去。
黑傲斜睨她一眼:“坐好。”
嚶……
時七睫毛顫了顫,轉身坐好,低著頭一臉乖巧。
她穿著嫩黃色的小裙子,髮絲烏黑,臉蛋白淨,安安靜靜坐著的樣子憐人又討喜。在看那眼神,怯生生的,就怕下一秒要哭出聲,眾人又瞥向她身後的本體模樣,狐疑道:“這……真是狼?”
“不像是啊,我與天狼族的狼交手過,那狼比後山霸主都大,我那後背的傷就是那狼撓的。”
“我也見過……但我真沒見過小白狼。”
“這姑娘模樣也可愛,還這麼膽小,不像是狼。”
“難不成是……薩摩耶?”
“薩摩耶是啥?”
“聽說是好西邊兒的一個外國妖,長得像狐又像狼,其實是犬。”
聽到議論,時七眼睛登時亮了,她擦擦眼淚,止不住點頭:“對對對,我是薩摩耶,我……我不是狼,我長得像狼。我們從那邊遷徙來的,途上和族人分散了,我一直都沒找到他們……我……我不是狼。”
說著,時七配和的掉了兩滴銀豆子。
羊族好鬥,可也心善,見她一哭,當下疼惜的緊。
“怪可憐的……”
“等我回家給她拿兩身衣裳吧。”
“我也給她取點吃得來,她是吃素還是吃肉?吃肉的話我們要去南邊兒打了。”
“管他,都來點。”
圍在外面的族人散開,屋裡只留了一暘長老和天成。
黑傲雙手環胸:“請。”
一暘長老不喜追根問底,瞥了黑傲眼,笑眯眯衝時七說:“莫怕,若有難處告訴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一暘長老帶著天成離開。
走出下沒多久,天成頻頻回頭,他沒忍住,問了出來:“長老,你真信那來歷不明的姑娘是什麼薩摩……薩摩耶?”
一暘長老拄著柺杖,漫不經心捋著山羊鬍子:“你信還是不信?”
“我自是不信的。”
“那他人自也不信。”
天成神色詫異:“那?”
一暘長老道:“你可知狼族有一規定?”
“天成不知。”
“狼族族人每當三百歲成年都會出山完成歷練,只有完成歷練的狼族才會被族人認可。天狼族是好戰之族,最不濟的也能在外獨擋一方。可你看那孩子,資歷淺,修為低,情緒都寫在臉上,怕這次是被強行丟出黑狼崖的。眾人見那娃沒攻擊力,又可憐,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再者,他們不好觸怒黑傲。那小子的脾性你也知道,此次把這女娃帶回來,想必是動了歪腦筋,族人哪敢不順著他?天成,你也要順著黑傲。”
他若有所思點頭:“天成曉得。”
*
黑傲從小與人不和,自不會和族人群居。他的住所建在山頭上,後面傍著大山,從下可俯視整個黑羚寨的風景。
那些人雖然走了,可時七非但沒放鬆,反而心情更緊張了。她坐在床邊,手指頭都不敢動上一下。黑傲正在地上處理那新鮮宰殺的兔子,他雙手撕拉一下撕裂兔子的腹部,手伸進去攪動一圈,帶出一堆鮮血淋漓的內臟。黑傲面不改色將內臟丟在瓷盆,掏出小刀刺入兔子面板,輕輕割了幾圈,他單手一扯,刷的一聲,那雪白的兔子皮整張掉落。
時七吞嚥口唾沫,腦補那兔子是自個兒,當下嚇出了一腦門的汗。
黑傲抬眸看向時七,他眼窩深,瞳色濃,眼神比鷹隼銳利。時七猛然別開頭,挺直後背,目不轉睛看著窗外的青山碧空。
黑傲將兔子丟入盆裡,又拎起雞向外走去,快到門口時他腳步頓住:“你叫……”
“時……時七。”
“這名兒不好。”黑傲說,“以後就叫你小慫包。”
時七顫了顫嘴唇,不敢犟嘴。
“你去把地上那團內臟和那隻野雞丟給後院的小小。”
“小……小小?”
“我養的寵物。速度快點,餓到它會出事兒的。”
“哦。”
時七應下,等他走遠了,才小心翼翼從床上站起。
她四處張望,黑傲這屋子像是將山頭強行拋開個洞,隨意佈置點傢俱就成了寢室。她視線一轉,瞥到牆上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