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七認真看著,他壞壞一笑,在她眼前啪的一聲將雙手併攏,時七嚇得一個激靈,委屈巴巴:“黑傲哥,你討厭……”
“膽小鬼。”鬧夠了,黑傲心情也好了。
他重新拿起藥瓶,“把藥上了,你清塵大哥家裡有很多這玩意,一會兒再和他要。”
黑傲這理所應當的語氣讓落清塵陷入了沉默。
時七沒在拒絕,將袖子撩上,雙臂伸到他面前,望著那道血淋淋的傷口,時七長睫不安的顫了顫,鼻翼跟著抖動,眉眼間盡是忐忑。
黑傲忍不住彎腰在她唇上親了下:“小乖,不疼的。”
黑傲那聲小乖滿滿的都是寵愛,想到身邊還有落清塵和雪央,時七登時羞紅了臉,低低嗯了聲,緊閉著眼睛不再看黑傲。她這等樣子真是可愛讓人心憐極了,若不是顧慮身邊有人,黑傲怕早就忍不住將她壓在地上這樣那樣了,想起昨夜她承歡身下的美妙,黑傲不禁喉間乾澀,看著時七的眼神也愈發灼熱難耐。
黑傲深吸口氣,定定心神為時七上著藥。
如落清塵所說,這藥再觸及時七傷口會,傷痕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藥物清清涼涼,不似時七想的那般難受。
上好藥,黑傲一點都不客氣的將瓶子揣在口袋裡,盤腿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腿:“躺著。”
“啊?”
“睡覺。醒來就能回家了。”
時七一晚上沒睡,現在是困了,她小心枕在黑傲腿上,心滿意足閉上了眼。,
黑傲撫了撫時七發絲,面無表情看著牌位。
“人蠢就是幸福,”雪央有些羨慕的看著時七,“你說薩摩耶家人也都是這麼蠢哈哈的嗎?”
回想時六那張長傻不拉幾的臉,黑傲點點頭,一本正經:“差不多。”
“羨慕。”
人傻了什麼煩惱都沒有,不像是聰明人,整天顧慮那個顧慮這個。
雪央嘆了口氣:“不知鎮靈戒到底去哪兒了,這一日不找到,我這一日不安穩。”
鎮靈戒對他們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如果真的落到歹人手上,怕他們這個種族真的到頭了。
落清塵眸光微閃,眼角餘光瞥到時七身上,見她安睡沒有要醒的意思,落清塵低低道:“我有個猜測,不知當說不當說。”
黑傲:“不當說。”
落清塵:”……“
雪央白了黑傲眼:“你說。”
“西寨著火那日,義父和那位無名兄都沒有出來。看到西寨著火,我最先趕到,恰巧瞥到一個黑影,那黑影體型和無名極像,我懷疑……”
“你懷疑是你義父委派無名放火,而後趁亂奪走戒指?”
“嗯,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畢竟……”
畢竟那位無名兄和時七的關係非比尋常,時七還在寨子裡,就算不顧及其他人的性命,也不會不顧及時七的性命。
“不可能。”黑傲立馬反駁,“他不是放火的人。我懷疑是你義父找人放火,但放火的物件絕對不是無名。”
“為何?”
黑傲看向二人:“他是時七的哥哥。”
落清塵愕然,雪央更是愕然。
他們都知道那個無名是聞名妖界的鑄器師,來無影去無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誰,有沒有家人,如今竟說是時七的哥哥……
落清塵皺皺眉:“那就怪不得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是愛慕時七的人呢,這話幸好沒有說出來,不然黑傲又得和他發生衝突。
“天哪。”雪央眨眨眼,一臉不可置信,“我還以為他們家都像是時七一樣蠢兮兮的呢,真是沒想到……”
時七家竟然有如此出色的人?!
祠堂再次陷入沉默。
原本熟睡的時七睫毛輕輕顫動,她微微睜眼,眸中一派清明。
*
翌日。
天成過來放人。
剛進祠堂,就見雪央和時七昂舒服睡著,倒是落清塵和黑傲,後背挺直,乖乖跪著。
“都回去吧,一暘長老讓你們走了。”
黑傲斜睨天成一眼:“你要是再敢抽我女人,下次我就摘了你的腦袋當球剃。”
天成臉色變了又變:“是我魯莽,不會有下次了。”
黑傲哼了聲,低頭看時七沒醒的意思,直接將她抱起,臨走還不忘拿走那條懲戒鞭。
麒麟山將近入秋,屋外陽光刺眼,卻不似先前那般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