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圓數百丈的範圍,都有著一股若隱若無的禪香氣味。
“咚……咚……”
敲打木魚的聲音從禪堂傳了出來,節奏很慢,聲音也很低沉,不像其他木魚那般聲音清亮。
雲小邪走到禪師門前,看到了一尊泥菩薩像,在泥菩薩像的面前,還盤膝坐著一人,背對著他,一時間雲小邪也分不清那人是和尚還是尼姑。
他停下腳步,微微抬頭,看向了禪室正門上方的匾額。
是一塊破舊的木板,上面隱隱可以看到“藥師庵”三個字。
“原來是一座尼姑庵,那裡面的豈不是尼姑?”
雲小邪微微一愣,在這時,身後慢慢的又出現了一道身影,原來是李鐵蘭從後面追了上來。
“深夜孤寒,兩位施主,遠道而來,不如進來喝杯熱茶,何必做樑上君子?”
一道幽幽的女子聲音從庵堂打坐的那個尼姑方向傳來,她一直是背對著禪師正門,並未轉頭,卻知道來者是兩人,想來也絕對不是凡人。
雲小邪與李鐵蘭默默相識,隨即雲小邪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吧。”
他走到禪室門外,雙手合十,微笑道:“晚輩深夜來此,叨擾師太清修,真是罪過,罪過。”
那尼姑還是沒有轉身,淡淡的道:“佛曰,大靜之音,大寂之喧,心靜,又有什麼外力能擾亂的呢?小庵已經許久沒有香客來訪,兩位施主如不嫌棄,便進來與老尼一起談論佛法,參悟輪迴。”
雲小邪與李鐵蘭一前一後走進的禪室,進來之後,雲小邪這才發現這小庵自己自己想象的還要簡陋,不大的禪室中除了幾個破舊的蒲團之外,就只有那尊泥菩薩像,四周牆壁也不是磚瓦建構,而是泥土堆砌而成,在房頂上,還破了幾個大洞,可以清楚的看到域外星空的星辰。
那尼姑始終就回頭看兩人一眼,只見她一隻手瞧著面前的木魚,另一隻手輕輕一揮。
“兩位施主,請坐。”
隨著袖袍的輕輕揮舞,堆在她身邊的幾個蒲團,忽然飛出兩個蒲團,準確無誤的落在雲小邪與李鐵蘭的面前,無聲的掉在地上。
雲小邪與李鐵蘭面面相覷,都看到眼中的驚訝與駭然。
這一手隔空取物的神通,雲小邪自認也可以辦到,但不回頭看一眼,就如此準確的控制兩隻蒲團,這卻是雲小邪難以駕馭的。
雲小邪收起了輕視之心,拉了李鐵蘭一下,兩人慢慢的盤膝坐在了蒲團之上。
還不等雲小邪說話,那神秘尼姑忽然道:“這位女施主,你信佛?”
李鐵蘭一愣,隨即道:“信,我父……我爹爹與孃親都信,自小耳燻目染,對於佛家的眾生平等與博愛眾生的理念很是嚮往。”
神秘尼姑道:“你平時是如何修佛?”
李鐵蘭想也不想的道:“打坐修佛。”
神秘尼姑反問道:“如果打坐能修佛,那天下豈不是人人都能成佛?”
李鐵蘭一窒,看了一眼雲小邪,見雲小邪表情怪異,卻沒有開口為自己說話,心中不免有點生氣。
她沉默了許久,似乎在沉思著,慢慢道:“打坐靜的是心,心靜了才能更好的參悟佛理,佛祖曰四大皆空,又何必執念成佛之心,心中有佛,人人都可成佛。”
神秘尼姑忽然沉默了下來,大約了幾個呼吸後,又道:“既然四大皆空,那何必又要分正邪,分善惡,分陰陽。正是空,邪亦是的空,萬事萬物都是空,那正邪又有何不同?”
這一下李鐵蘭真的被難住了,無言以對。
在這種時候,自然是英雄救美在最佳時間,雲小邪當然不會錯過。
微微一笑,道:“四大皆空,空的是心,空的是念,空的是那份放不下的執著。師太執著與正邪之分,執著與萬事萬物,豈不是心沒空?念沒空?在師太的心中,是不是有一份放下不的執念呢?”
神秘尼姑身子似乎顫抖了一下,敲打木魚的節奏似乎也亂了一下。但隨即又恢復正常。
慢慢的道:“這位施主好見識,老尼佩服,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沒想到這些年中,人間竟出了你這等奇才。”
雲小邪笑道:“師太又不認識我,也沒見過我,單憑几句話,怎麼知道我是奇才而不是庸才?”
神秘尼姑默默的道:“你若是庸才,那如今正道與魔教的那些前輩高人,豈不都是蠢材?”
雲小邪一愣,隨即呵呵笑道:“師太過獎了。晚輩雲小邪,這位是在下的妻子李鐵蘭,不知道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