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一直呆在國外的療養院。”
唐咪“啊”了一聲,國外、阻止聯姻,莫非這女孩是……
“阿正,這不會是你之前說的,被林智斌弄出國的女人?”
程昊翻看著資料夾,眉頭緊蹙,沒顧上回答。
反倒是蔣新偉心有餘悸地點頭:
“就是她,虧我以前還覺得,這幫紈絝裡,也就他林智斌是個好人,只不過被他爸給耽誤了。現在想想,根子都爛了,上面的葉子長得再好,也不能看。”
他肚裡藏不住話,唐咪現在明擺是程昊的人,乾脆竹筒倒豆子,全部倒了出來。
“大概七八年前,林智斌那會十八?成人禮那天,他媽又被他爸氣得住了院,據說是他爸找了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正是新鮮的時候,小情人撒嬌了幾句,就帶回了家裡,那什麼……正好被他媽撞見,暈了。聽說當時林智斌正在跟朋友開party,這事鬧得整個圈子的人都知道了。”
“說重點。”
“重點就是,她,於婷,是那個小情人的親妹妹。”
唐咪蹙了蹙眉,“所以,林智斌不是單純地玩玩,純粹是看準了人報復?”
“那為什麼不報復他爸爸的情人?”
“他慫唄。”
蔣新偉想不出其他可能,“他媽就是個家庭主婦,他靠他爸養;他爸外面還有個小兒子。”
像電視劇裡,富二代動不動放棄繼承權不一樣,現實中的二代們,大都享受慣了錢權帶來的好處,也清楚地知道放棄這些權益意味著什麼,他們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
“憋了幾年,大三的時候,學校新進的一批大一生裡,有位跟那小情人長得特別像的女人,林智斌一打聽,原來對方是小情人老家的妹妹,所以嘍。”
蔣新偉聳了聳肩。
突然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出乎意料的甜美,剛才半瘋的女人抬起頭,唐咪這才發現,在枯黃的髮色、發暗的面板下,於婷有一雙漂亮的杏仁眼,此時,這雙眼睛很清醒。
“那時,林少在學校大張旗鼓的追求,讓我錯以為自己遇見了白馬王子,漸漸愛上了他。我真的以為自己是最幸運的灰姑娘。”
她陷入回憶裡,喃喃道:
“我們倆好了一個月,不過很奇怪,林少雖然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從來不肯正視我的臉,更沒有牽過我的手,不過我給他找好了解釋,認為是他太珍惜我。”
“下月初一,正好是我生日,林少發簡訊給我,說要在外面給我慶生……我以為,他這回要跨出第一步,歡天喜地地打扮好自己,去了一家夜總會。”
那是她噩夢開始的地方。
在那等待她的,不僅有“滿臉愛意”的男朋友,更有男朋友的朋友們,他們都帶了女伴。
…
“他們灌我酒,酒裡有致幻劑,然後說現在玩著沒勁,要玩‘換妻’遊戲,林少把我換了出去。”說到這兒,於婷拼命地試圖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好像這樣,就能完全隔離那些不堪。
唐咪暗歎了口氣,連咋咋呼呼的蔣新偉都不大說話了,兩人表情都有不約而同的沉重。
程昊將資料夾闔上,靜靜傾聽。
“他將我換給了一個群P好者。”
唐咪聽得正認真,耳朵卻給捂上了,程昊特地從旁邊繞過來:
“別聽。”
髒。
唐咪打掉他,一臉不以為然:
“我成年了。”
程昊悻悻地收回手,於婷深吸了口氣:“那個胖子趁著我神志不清,把我帶去了另一家會所,那裡有俄羅斯轉盤,有深水炸彈……”
唐咪知道這兩個詞的意思。
國家前幾年,封禁了一批夜總會,披露出來的有錢人花樣,是數不勝數,其中就有這麼兩項遊戲。
唐咪印象尤其深刻的,是“懷子”遊戲,專門在同一時間,好幾人與同一個女人交歡,不吃藥不戴套,生下孩子是誰的,誰就贏。
生孩子的女人,也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遣散費。
這個遊戲一出來,全國輿論譁然,沒想到在這兒,她還聽到了別的現場版。
“這一群畜生!”
於婷一閉上眼,就能看見自己被剝光了衣服,跟其他女人一樣,站成一圈,如同一條雌伏的母狗,被那幫人挨個地……
“這幫畜生……”
於婷神智又錯亂了,這回不再是安靜的鴕鳥,而像得了躁狂症,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