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小胖子莽撞衝動,而現在的泊溪,待人接物更圓融有禮,不會讓人當面下不來臺。
他說喜歡她,從賓館告白後,卻再也沒有打擾過她——相當識趣。
比起泊溪的識禮,林智斌這樣的,就顯得讓人生憎了。
“你知道的,我這人……很專一。”
一個時間段,只會有一個目標。
李蓉對天翻了個白眼,“要我數數,這幾年你換了多少個男朋友嗎?有二十個沒有?”
唐咪“喂”了一聲:“沒有。”
“沒一個能撐滿三個月的,簡直有毒。不是小拇指不夠好看,就是臉一邊大一邊小,要麼吃東西有聲音,要麼說話不好聽……”
最短的就一個小時,吃頓飯就散夥了。
要換了個臉不那麼好看的姑娘來,恐怕早被人罵出翔了。
唐咪撒嬌,“罵人不揭短。”
李蓉感慨了一聲:“說起來,程昊是你唯一一個堅持了這麼久的男朋友了吧?這麼多年,”她突然有了個可怕的聯想,“你挑來挑去,不會一直是在等他?”
唐咪被她驚悚的猜想給驚呆了,啞然失笑:
“當然不是。”
她說分手,就是分手。
說話的功夫,大門傳來嘀嘀嘀輸入密碼的聲音,唐咪壓低聲:“你盯著點資料,阿正回來了。”
她用手機鏡面照了照,捋好亂飄的頭髮絲兒,整了整頭頂的兔耳朵,很好,沒歪,看了看身後,毛絨絨的小球球還在。
而後趿拉著拖鞋,奔到玄關,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拗了個S型:
“Surprise!”
程昊:……
他看了看她的兔耳朵。
程父:……
他看了看她的兔尾巴。
唐咪:……這特麼就尷尬了。
她現在萬分慶幸,因為天氣原因,自己選擇的不是一套情趣服,而是一套毛絨絨。
她站直身體,嘴角保持住原來的弧度,面色不改地招呼:
“程叔叔,你來啦?”
“是啊。”
程父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的兔耳朵和兔尾巴,打趣地瞥了親兒子一眼,豔福不淺。
程昊暗暗瞪了唐咪一眼,也不說話,只訕訕地將犯蠢的女朋友掩在了身後:“爸,您坐,我跟小咪去拿兩瓶酒。”
程父看著兒子像只蠢笨的老母雞,極力將小雞推著往裡走,沒說話,等人快走遠了,才揚聲道:
“小咪啊,兔耳朵不錯!”
唐咪一個趔趄,最後在程昊的抓握下站穩。她心有餘悸地往後瞥一眼,只看到程父正襟危坐看廣告的身影。
壓低聲問:“帶你老父親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
程昊也惱。
看糖糖這樣,他今天本來該有一頓大餐的,現在是泡湯了。
“老頭子下班前來公司,非要跟來,我有什麼辦法?”
他幽幽地道,兩隻耳朵都快沮喪地耷拉下來了。
唐咪上去換正常點的衣服,等下樓時,程家父子倆已經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廳的沙發前,一人一頭坐得遠遠的,兩人之間像隔了一片海。
“程叔叔,阿正,你們倆……”
弄啥咧?
唐咪差點順嘴將網路語溜出來,程父拿著手機,鼻樑上垮了副老花眼鏡,坐那刷手機,頭頂燈光一打,唐咪差點沒看迷了眼。
她總算明白,什麼叫男人四十一朵花,就這五十多的程叔叔,魅力簡直是涵蓋老中青,秒殺一切啊。
“小咪啊,你評評理,叔叔想,你這電視劇第一次播,叔叔不是得支援支援收視率?所以,特地跑這兒來跟你一塊刷劇,還能討論討論劇情,哪裡不好?小昊這孩子,偏要拉長臉——”
程父推了推眼鏡,數落話沒完,電視機的大屏就開始放《麗妃傳》的片頭了。
第一幀,就是薛祁軒黑龍冕服珠冠坐於朝堂之上,側臉像刀鋒一樣,撞入眼簾。
“沒我家小昊帥。”
程父突然甩了一句。
唐咪抬頭看了一眼,順嘴:“打陰影了。”
螢幕上刀鋒一般的質感,落到現實裡,那就是陰影粉像不要錢一樣往上塗——薛祁軒的臉,偏奶油一樣的質感,不夠凌厲,最後是陰影加高光,才能出得效果這麼好。
不過就這麼一幕,能夠看出剪輯師從長遠鏡頭切換的功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