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程昊也跟著微微笑了起來。
到晚上睡覺時,難事又來了。
時間有限,竹屋只來得及做了一個底,筏子樣的,沒睡袋沒帳篷,節目組還把被褥通通收了,只剩下換洗的衣物和毛巾。
MC們沒辦法,只能擠擠挨挨地躺在這綠色的“筏子”上,就這樣,也擠不下。
葉隊長主動提出要睡旁邊的大石頭,聲稱:
“……有時我們部隊裡要出任務,趴草地上得趴一天,地上又溼,還有癩蛤蟆啊、蟲子、蜈蚣在爬,最怕的是蚊蟲,再癢也不能動。相比較,這條件不錯了。石頭平坦,乾的,能躺。”
他堅持,又是老大哥,誰也說服不了他,只能由他去了。
“筏子”上鋪了衣服,跟古時候的大通鋪似的,擠擠挨挨地排了一排人。
小風吹著,篝火烘著,冷是不冷,不過也不熱。
宋菲菲看著頭頂,遠離國內,天空很乾淨,像深寶石藍的幕布,零星布著幾顆星子:
“沒想到,這感覺還不錯。”
“是啊,一直忙忙碌碌的,每天想著怎麼提高自己的流量,生怕哪一天就被淘汰了,不是刷手機就是刷平板,突然遠離這一切,覺得清淨了。”
貝蓓接話。
唐咪沒搭腔。
兀自閉著眼,所謂牢騷,不過是一時興起。
就像城市人可以駕著車,開開心心地去鄉下體驗幾天農家樂,拔一拔草,摘一摘草莓,可真要哪一天,長長久久地過起農家生活,跟田地作物打交道,就受不了了。
他們也都一樣。
她不喜歡過一腳踩下,能拔起滿腿泥濘的生活,相比較田園,她更喜歡城市,所謂的鋼鐵叢林,對她來說,更讓她舒坦。
“怎麼不說話?”
唐咪睡中間,左邊是宋菲菲,右邊是程昊。
程昊問她。
“看天啊,心裡挺安靜。”
程昊轉過頭,看著唐咪。
曬了一天,連保護嚴密的宋菲菲臉頰都曬得紅彤,唯獨她依然乾乾淨淨,被月光一照,皙白如同雪花片,而那上翹的嘴唇,粉粉嫩嫩如同櫻花染成。
他眼神凝了凝:
“是挺安靜的。”
“恩。”
漸漸的,沒什麼人說話了。
白天辛苦的勞作,讓人沾枕即睡,有人輕微地打起了鼾來。
唐咪睜著眼,發現自己竟然毫無睡意。
身邊的程昊存在感太強,熱力透過接觸的肌膚,一點點傳過來,風吹著,可她竟然有點燥。白天忙忙碌碌壓下去的悸動,又漸漸浮了上來。
程昊的侵入,是潤物無聲的。
手指被勾了勾,她轉過頭,看見程昊那雙玻璃球般漂亮的眼睛,亮得驚人。
他摩挲著握住她的手,張嘴:
“餓。”
唐咪:“……”
她臉漸漸燒了起來。
正要甩開他,就見程昊空著的那隻手捂著肚子:“別甩,握著抗餓。”
唐咪是知道他食量的。
或者說,程昊的大食量,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
跟她出門,她十有八九吃不完,又見不得浪費,所以剩下的,通通歸他消滅,天長日久下來,程昊的食量比一般人大得多。
——由此,他跑健身房的機率也比一般人勤。
唐咪沒甩開,她承認,她心軟了。
這人極其狡猾,一旦下定決心,果真無所不用其極,試圖從各個方面軟化她,就等著她繳械投降的一天。
可是,問題還沒解決呢,唐咪心想,這人什麼狂蜂浪蝶的醋都要吃一吃,真在一塊,不還是重走了老路?
清醒點,唐咪。
她提醒自己。
程昊閉著眼睛,果真在心裡念起了羊。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四隻羊……一千隻羊。
還是餓。
程昊睜開眼睛,轉過頭,唐咪已經睡熟了,她睡熟後就會很乖,一隻手微微蜷縮著放在耳側,鼻翼一張一翕,嘴巴微微開著……
很乖,很可口。
程昊咕咚嚥了口口水,不受控制地湊過腦袋,將吻輕輕印在了可口的櫻花上,甜甜的,像小時候吃的棉花糖。
唐咪倏地睜開眼睛,眼裡全是霧濛濛的水汽。
程昊一驚,手足無措地想解釋,卻見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