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其他兩個男玩家也慘叫起來。
如果爬在身上的所有嬰兒同時張口來咬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變成一個沒有皮肉的血人!
餘蘇渾身是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雙腿上吊著的幾隻嬰兒,在其中一隻即將張口咬下去時,心念一動,使用了道具——時間。
這是她的手錶僅剩的一次使用機會,但在此時,能用則用,否則只怕就沒命再用了。
當道具被使用之後,周圍的一切瞬間進入了靜止狀態,比較好運的是,靜止的時候電燈正好是亮著的。
餘蘇一邊將身上的嬰兒們往下扔,一邊掃視了一下這整間大廳裡的情況。
多不勝數的嬰兒鬼,每隻都以最狠戾的表情盯著這邊,它們的眼神是像毒蛇一樣的陰毒,有的渾身帶血,有的臍帶都還連在身體上,光是這麼看上一眼就讓人頭皮發麻!
餘蘇呼吸著難聞到令人作嘔的腥臭空氣,在幾秒鐘之內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握著那把帶血的匕首,邁步向著牆角走了過去。
地上的嬰兒實在太多了,她在走動時稍不留神就會踩到它們,然後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音從腳底下傳來。
她很快走到了角落裡,將身體靠在牆角邊,用剩餘的時間緊急思考起來。
在開頭第一夜就直接讓玩家們直面兇狠的鬼魂,並且還沒有給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這在以前的任務裡她從來沒有遇到過。
不論是什麼任務,總會給人一點提示,或者即便沒有提示,至少也不會在第一夜就讓所有人都陷入死亡危機之中啊。
可是現在,他們四個人全都同時陷入了極度危險的狀況裡,而且,完全找不到破解辦法。
如果這些嬰兒不是在一定的時間之後就消失的話,那他們四個人根本不可能撐過一整夜,最多再有半個小時,恐怕就……全都會死在這裡了。
難道,這就是這場任務的難點所在?
可就算這個任務難度有這麼高,也不至於讓人產生恐懼絕望的感覺啊。
已經經歷過了十三場任務的玩家們,如果被這點場面嚇住……
餘蘇想到這裡,眉頭輕輕一皺,抬頭看向了那三個被定在無數嬰兒們之中的玩家。
等一下……
這裡的場景是一個暗地裡偷偷給人做人流手術的小診所,現在出現的嬰兒們也證明了這一點。那麼,如果按照常理來推論的話,尚未出生就已經死在母親肚子裡的嬰兒,如果要怨怪的話,應該憎恨的人是誰?
除了那不肯要它的父母之外,第一人選,一定是診所裡的醫生!
但這裡沒有NPC,只有包括她在內的四個玩家。難道說,他們這次扮演的就是醫生,必須被那些充滿怨恨的嬰兒報復?
可是……那三個玩家之中,至少中年女人和平頭男人的表現都顯得太差了。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已經開始被鬼魂攻擊,可他們卻一個都沒有使用道具!就算他們捨不得使用道具,至少拳腳身手應該有一些,怎麼會這麼快就被嬰兒們咬了?
餘蘇眯了眯眼,心中暗想,她剛剛進入任務的那個時候,她和這三個人,可是不在一起的。
他們,真的是玩家嗎?
當心中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之後,這個想法便迅速佔據了餘蘇的腦海,並隨著她對這場任務的回憶,越來越使她懷疑。
那個平頭男人在跟她一起去藥房裡找線索的時候,拿著裡面的藥方吐槽過這裡的醫生寫字和現實世界中一樣,像天書似的。
餘蘇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可現在懷疑上了他們後,她就越發覺得,這句話是他故意說出來的。
這樣類似的話,從她一遇到三個人開始,他們就在不斷地說起。
最開始是在那檢查室裡,中年女人問她是不是玩家,後來又有人說起任務規則是活著,並問這場任務應該怎麼完成……
餘蘇早已習慣了在一場任務中有多個玩家存在,他們這些話無疑會使她毫不懷疑他們的身份。因為NPC,通常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是NPC,更別說還說出自己是“玩家”,怎麼樣去完成任務這種話來了。
只是,他們的表現真的不太像經驗豐富的玩家。
雖然因為燈光時明時滅而在大多數時候看不到其他人在做什麼,但那個中年女人在被嬰兒咬到胳膊上的時候,唯一做的就是發出一聲痛叫。
還有其他兩個人也一樣……再怎麼捨不得道具,在那種情況下也該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