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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之下,秦禎是除了父皇以外對我最好的人了,他經常來找我玩兒,也送給我許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我就當做去朋友家做客,在哪都是一樣的。”

不一樣。杜若想反駁,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想說等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會知道那種非他不可的心情,你會為了一個人的高興而高興,為了一個人的傷心而傷心。你的所有情緒輕易地被另一個人支配,這種感受才不一樣!可是,她只動了動嘴,並沒有說出口。有什麼用呢,再有三刻鐘,公主就要嫁做人婦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馬上就要到達那個無與倫比的良辰吉日了。所有人按部就班地做好自己的事,火紅的花瓣沿路撒滿,燈籠魚照亮前路,賓客們熱熱鬧鬧地站在道路兩旁,成群結隊的小銀魚指路標一樣地反射著粼粼的光,在路的盡頭,秦禎在等她。

餘繁瀟最後環顧了自己熟悉的閨房,緩緩蓋上喜帕。從今天起,她就不是自由自在的三公主了。

所有人屏息凝氣,靜待一對佳偶天成,忽然,海面攪擾起一陣波濤,似乎有人鬧事,把守外圍的儀仗兵們像潰敗的河堤,一茬一茬地被氣浪震盪開去,居然攔不住那鬧事的人,竟叫他一路橫衝直撞地闖了進去。

餘繁瀟在閨房裡也能聽見外面的兵戈之聲,她端坐在喜帕下面,不禁皺眉。大喜的日子動了兵器,怎麼說也令人不太愉快。杜若與溫玖玖對視一眼,正想出去看看情況,外面干戈之聲卻停止了,那亂闖的人似乎被制住,掙扎無果後他衝著緊閉的閨閣大門聲嘶力竭地吼叫,那聲音悲痛欲絕,叫聽見的人不禁心顫。

那嘶吼聲自然也傳到了餘繁瀟的耳朵裡,低沉的男聲哀慟地控訴著:“餘繁瀟!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過會等我回來的!你就是個騙子!騙子!”

杜若和溫玖玖聽了這話齊齊變了臉色,探尋著望向端坐的新娘,可餘繁瀟的氣息絲毫不亂,好像事不關己似的。喜帕下面傳來她平靜的聲音,甚至是有些好奇打趣兒的調笑:“這人誰呀?我堂堂三公主的婚禮也敢鬧事,這下完了,我怕是要成為整個穹海的笑柄。”

“公主……公主您不認識這個男人嗎?”杜若遲疑著問道。餘繁瀟答得乾脆利落:“完全沒印象。”

外面,原本井井有條的婚宴佈置被攪得一團亂,那男人窮兇極惡,絕不是婚禮上一干裝樣子的儀仗兵能攔得住的。最後還是秦禎不得不親自出馬,持一杆雙刃銀槍將人制住。新郎官威風凜凜器宇軒昂,金髮與披風都隨著水波飄在身後,槍尖指著男人的臉,他冷峻的面容中隱隱帶著一絲嫌棄,問道:“你是什麼人?”

相比秦禎的天神之姿,匍匐在地的男人就顯得狼狽多了。樊靈樞遠遠地看著他,男人赤裸的上半身有不少傷痕,似乎經受了不小的磨難,而本以為是魚尾的下半身卻蜷縮在一個碩大的海螺殼裡,大概是某種生活在殼中的蟹類成精。那男人不回答秦禎的話,他緩緩抬起頭,目露恨意地盯著秦禎,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就是你要娶瀟兒?”

瀟兒?對著這個稱呼,秦禎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點頭道:“沒錯,明媒正娶。”

“不可能!”男人忽然發了狂,眼底紅成一片,他不顧明晃晃的槍尖,掙扎著起身似要與人搏命。可秦禎只一個眼神,四周等候已久的衛兵們便一擁而上,輕而易舉地將他狠狠壓在了地面上。男人被七手八腳地按著,卻仍舊不斷掙扎,嘴裡癔症一般喊:“瀟兒是我的!她不會跟別人結婚!瀟兒是我的!她不會跟別人結婚!”

秦禎被鬧得心煩,他瞥了一眼不遠處香案上燃燒著的海魂香,原定的娶親時辰已經被這一場大鬧耽誤了。心頭不由得一陣煩亂,他一揮手厲聲道:“押下去,給我好好審問一番!”

男人被拖了下去,留下這路上一片狼藉。

男人名叫晏恆,大鬧婚宴之後被押到刑房拷打了整一天,他硬氣得得很,沒有丁點地服軟,只梗著脖子重複一句話:“我要見三公主。”

可是,他心心念唸的三公主一次也沒有來。餘繁瀟被禁足在自己的閨閣裡,等待兩天後重新舉辦婚宴。老海皇愁容滿面地盯著自己這調皮搗蛋的女兒,再三確認道:“你真的對那個男人沒有印象?”餘繁瀟搖搖頭。

“真的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她回答得坦然。

海皇深思起來,原本他擔心是自己調皮的女兒沾花惹草,現在看來似乎只是那個男人發瘋。

海皇已經很老了,他銀白色的鬍鬚在水波里飄飄蕩蕩,跟頭髮一樣長,他捋著自己的鬍子嘆息:“爹不是強迫你嫁給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