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撥通了風嵐的電話,將她今天的發現講了一遍,然後總結道:“就目前來看,應該是呂靜聯合了鄒寧寧故意害陳一刀,就是不知道她們倆為什麼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一開始還不確定,所以故意試探了鄒寧寧一回,她果真露出了馬腳。在門口告別時,我先鄭重其事地跟陳一刀道了歉,然後又很是內疚地跟她道歉,她下意識地接受了我的道歉。可我今天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值得跟她道歉的事,這證明,她應該知道是我們拍的照片。”
若是不知情者,聽到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跟自己道歉,第一反應應該是為什麼,詢問原因才對。但鄒寧寧卻理所應當地接受了左寧薇的道歉,這隻有一個原因,她清楚左寧薇為何會跟她道歉,而左寧薇唯一可能對不起她的事,便是拍下了那些影片和照片給呂靜。
事後,她可能也反應了過來,自己的表現不對,所以扭頭看左寧薇。
“臥槽,最毒婦人心啊!”風嵐被這轉折嚇得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那現在怎麼辦?呂靜的錢咱們都收了啊!”
左寧薇也是左右為難,職業道德和良心相沖突了,選哪一個似乎都不妥。
“先把這事告訴蔣設吧,他不是喜歡刺激嗎?你問他這個刺激不?”想不出頭緒,左寧薇乾脆把難題拋給了蔣設。
蔣設知道這個訊息後也是大為吃驚,不過與左寧薇和風嵐的頭痛不同,他表現得興奮極了。
這不,一從風嵐嘴裡知道事情出了意外,他立馬將電話打到了左寧薇這兒,連寒暄都省了,開口就問:“事情確定了嗎?”
看著他這積極的表現,左寧薇欣慰極了。做員工就應該像蔣設啊,幹得比牛多,拿得比螞蟻還少。
“八九不離十吧。”左寧薇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現在最要緊的是要弄清楚呂靜為什麼要這麼做,她跟陳一刀是夫妻,又不是仇人。”
可她做出的事,卻是將陳一刀往死里弄。若非是親眼見證者,誰也想不到她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也很好奇。”這果然是蔣設的性子。
他一口將難題接了過去:“說白了,呂靜這麼搞陳一刀,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仇恨,一個是利益,否則她何必廢這麼大的周折,弄出這一出。反正往這兩個方向查準沒錯。”
左寧薇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時間不等人啊。
她有些憂愁地說:“後天陳一刀就要開新聞釋出會了,時間恐怕來不及了。”
蔣設不以為意:“我想辦法去查查呂靜的底。其實你若擔心時間來不及,完全可以請你身邊的人幫忙啊,有他幫忙可以省十倍的功夫。”
聞言,左寧薇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坐在不遠處敲擊著鍵盤的賀翊,心裡譁了狗,這蔣設莫不是長了千里眼,連她跟誰在一起都知道。
她有些惱羞成怒地說:“別囉嗦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讓你查呂靜就查,不要指望推給別人。”
蔣設吹了聲口哨,吊兒郎當地說:“你不是著急嗎,我這是……”
左寧薇聽不下去了,食指一按,結束通話了他的電話,然後下意識地瞟了賀翊一眼,正好撞上賀翊抬起頭。
兩人目光相對,不知為何,左寧薇的臉隱隱發熱,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她先開口問道:“你在忙工作嗎?”
賀翊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過去。
左寧薇不解地眨了眨眼,走過去,坐在他旁邊。賀翊將手上的電腦往她的方向一推,指著螢幕上那一排排表格道:“這是飛天實業最近三年對外公佈的報表。”
看著這一堆密密麻麻的數字,左寧薇一個頭兩個大,按住額頭嘟囔道:“我看不懂,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直接跟我說吧。”
賀翊將表格往上拉,食指在幾處數字上點了點:“受房租、人力成本、物流成本上升的影響,再加上市場競爭愈趨劇烈,飛天實業這三年來的業績一直在下滑。”
左寧薇點頭,最近這些年,她也一直聽不少人感嘆,做實業不如炒房,最顯著的例子就去年有一個老闆都快破產了,後來他老婆賣了一個十年前買的樓,幫他救活了公司。
“然後呢,這跟咱們呂靜和陳一刀的事情有關嗎?”左寧薇狐疑地問道。
賀翊將頁面切到飛天實業的說明上:“呂靜的父親呂文生既是飛天實業的執行董事,也是該公司的法人代表。呂家是該公司最大的股東,若是飛天實業破產了,也就意味著呂家離破產也不遠了。”
他繼續將滑鼠在電腦上點了幾下,切出另外一個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