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種事,說起來容易,但牽涉的可是兩個家庭,尤其是貝芷肚子裡還有一個未滿三個月的胎兒。
“貝芷姐,你好好想想,要不讓黃蓮過來陪陪你?”左寧薇建議道。她覺得這時候還是別讓貝芷一個人獨處的好,可若是家中長輩得知,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還是找個同齡又真心為貝芷好的朋友相陪比較合適,也許也能給貝芷一些意見。
貝芷這次沒有反對,左寧薇立即給黃蓮發了條簡訊,說貝芷遇到了點事,希望她過來一趟。
過了二十來分鐘,黃蓮就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劈頭就問:“怎麼回事?阿芷你不舒服嗎?許立肖呢,他沒過來……這,這是什麼?”
說著說著,黃蓮就發現了散落在病床上的那一疊照片,她著急地彎腰找了幾張,飛快地掃過,臉上的擔憂也全變成了憤怒。
“許立肖這混球出軌了?”她扭頭問貝芷。
貝芷眯著眼,捂住額頭,將手裡的錄音筆遞給了她。
黃蓮嘆了口氣,拿起筆,重新播放了一遍。
再次聽到自己的丈夫對著另外一個女人噓寒問暖,貝芷心裡仍止不住的難過,往日許立肖對她有多好,如今就襯得那些好有多不堪入目。
“媽蛋,許立肖他不是人,當初結婚的時候說得多好聽,都TM放屁。”黃蓮氣得罵娘,她著急地在病房裡走來走去,“不行,不能這麼便宜了許立肖,阿芷,離婚,咱們離婚,請個律師,讓許立肖這混球滾蛋。”
貝芷仍然捂住臉,輕輕搖了搖頭。
黃蓮見了,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怎麼,你還捨不得?阿芷,你醒醒吧,你還不到四十,人生還有一大半,難道後半輩子都要跟許立肖、程佩佩這麼糾纏不清地過下去?不值得啊。”
捨不得嗎?當然,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兩三年,除了父母至親,曾經她最親的人就是許立肖了。哪是說割捨就能割捨的。
貝芷的手無意識地摸著腹部,臉上的笑容看得讓人心酸。
黃蓮這才想起貝芷是個孕婦,還是個在保胎的孕婦。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拉過椅子坐在床側,輕輕握住貝芷的手,沒再勉強她,只是跟她分析如今的狀況:“程佩佩比你還大兩歲,也是高齡產婦,她冒著風險非要生下這個孩子,打的什麼主意,你應該清楚。估計是攀高枝不成,年齡拖大了,美貌不在,又念起了許立肖的好,想找許立肖當接盤俠。許立肖還真是個賤人,前妻一示好,他就找不著北了,完全忘了自己姓什麼。”
這猜測雖然有些誅心,但卻是如今最合理的推測。
至於說什麼程佩佩和許立肖是真愛之類的,還是別侮辱真愛這個詞了,要是真愛,當初程佩佩的行為怎麼說。
“寧薇啊,以前都只聽說過渣男賤女,現在頭一回碰到渣女賤男,這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啊。”風嵐輕輕撞了撞左寧薇,小聲說道。
左寧薇指了指病床上捂著臉,壓抑低泣的貝芷,示意她別說了,免得被貝芷聽了去,心裡更難過。
貝芷低聲哭泣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看向黃蓮三人道:“謝謝你們,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不過這離婚不能由我提出來。”
聽她的意思似乎有轉機,黃蓮心裡一高興,忙問:“為什麼?你還要跟這兩人磨,不值得啊。”
貝芷扭頭看左寧薇:“你說許立肖每天晚上都會在住院部門外的馬路邊上站許久?”
左寧薇點頭:“嗯,我們跟了兩天,發現他天天晚上都會在那裡抽很多煙。”
“懺悔,難受?遲了。”貝芷紅通通的眼睛裡閃過一抹決然,“我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既然兩條船他踏得這麼開心,那就讓他多踏一些日子吧。”
開心?許立肖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就她們所見,他跟程佩佩都發生了好幾次爭執。程佩佩這種人怎麼會甘願沒名沒分,什麼都不要地跟著許立肖。現在兩個女人都懷孕了,許立肖估計是左右為難,這夾心餅乾的滋味恐怕並不好過。
黃蓮也明白了貝芷的意思,冷笑道:“活該,以為齊人之福是那麼好享的?沒這金剛鑽就別攬這瓷器活。”
貝芷估計是真想通了,她將照片和錄音筆都收集了起來,遞給黃蓮:“你拿回去,給我藏好,先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我爸媽。我等著許立肖跟我攤牌,我等得起,程佩佩肚子裡的孩子等不起,我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什麼花言巧語。”
“好。”黃蓮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去打了盆熱水過來,將毛巾浸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