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生面對那猙獰的笑容,手上的動作不由得遲緩下來,漸漸垂落下去。
“你——”凌羽生本來應該感到噁心,亦或是憤怒,但他面對那熟悉的眼神,竟有種莫名的甜蜜,他大概是瘋了。
所有人都被甄湄的動作嚇了一跳,現在她的模樣人憎鬼厭,竟然還當眾調戲要殺她的男人。商羯羅擰著眉頭看向正依偎在斯塔奴身邊的一代複製人,又看著地上同樣被那大膽的行為震驚的“甄湄”,心頭湧起的奇怪感覺越發明顯了。
甄湄還想再趁眾人怔神之際,給冒充者再次補刀,偏偏她的手被斯塔奴握住了,那力氣她根本無法掙開,只得被斯塔奴拉著往試驗場走。
她抬頭看向斯塔奴,他一如既往地叫人看不出任何心思,人們注視他,彷彿在注視自己,如照進一面鏡子中,連自己都不知曉的一面,都被倒映出來。
所以人們覺得他古怪邪門,覺得他無法接近,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正如冒充者所說的一樣,斯塔奴的好,別人很難知道。他的溫柔藏在出世的冷漠下,不言不語,已可為人指點迷津。
既然他不想自己動手,甄湄自然也不想讓他不開心。雖然甄湄覺得,斯塔奴可能根本沒有開心或者難過,諸如此類的人世情感,畢竟他是可以進入三摩地狀態的神。
冒充者被其他研究員扶起來,又把斷臂拿了起來,想必是打算給她接上。她斷了自己的右手,甄湄自然也可以斷自己的右手,只可惜沒把那煩人的舌頭給剪斷,看著自己的臉說出那樣的話,甄湄也是感到很膈應的。
回到試驗場的時候,火狐緊緊地挨著斯塔奴身後走,她被那甄湄身上腐爛的氣味兒弄得直乾嘔,看來就算是亞人類,也逃不了孕期反應的折磨。饒是如此,火狐也不敢離斯塔奴太遠。她曾經也是人類,如今卻對人類避如蛇蠍。
甄湄看了她一眼,想起了大坑裡那些亞人類孩子,目光停在前方坐在輪椅上的商羯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