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爾瓦蒂曾經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甄湄話是這麼說的,內心卻快繃不住了。
雪山女神帕爾瓦蒂為了打動溼婆神,炎夏坐在火圈中,暴雨時坐在毫無遮擋的石頭上,寒冬夜晚浸泡在水裡,第一年還吃點果實,第二年便只吃樹葉,再後來徹底絕食,煎熬了三千年,每天還要時刻念著溼婆的讚語。終於打動了失去妻子後內心冰封的神,得到他的一瞥。
樓陀羅雖然不是不動尊斯塔奴,對苦行愛得深沉,但他確實被甄湄觸動了。樓陀羅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甄湄,暴雨停歇了下來,他忽地笑了,笑容竟有些霸道邪氣,“你既然想要,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做不到,我會把你帶到長白山去。得不到她,你陪我一起去死。”
“……”甄湄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對於灰暗的未來,心頭哽咽,不能吃肉,不能吃肉,不能吃肉!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手從嚴墨手中拉扯回來,也不管那兩個瘋子怎麼想,投入凌羽生的懷抱裡,我好可憐!
凌羽生沒能理解她到底跟樓陀羅約定了什麼,倒是自己收到了兩道不太友好的目光。他明明實力在這裡最弱,可畢竟也是輪迴尊轉世,氣場強大,絲毫不在乎地摸摸甄湄的頭髮,“我們回家。”
家?甄湄低聲嗯了一聲,回家,多麼美好的詞。帶著他和孩子,回家,想必爸媽會很開心吧。
有樓陀羅的幫助,回到凌羽生的基地簡直太容易不過了。樓陀羅喜歡呆在天空中,並沒有隨他們去基地,他乘著白牛南迪消失在了雲彩之中。但甄湄知道,他在看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
中帕爾瓦蒂就是樓陀羅的逆鱗,他尋找薩蒂的屍骸,也是希望能夠再次找到她的轉世之身。只是設定就是除了溼婆以外的諸神已死,不管是薩蒂也好,她的轉世帕爾瓦蒂也好,都不可能再次出現。
唯一與她們糾葛最深的,竟然是被嚴墨稱有薩蒂之血的自己。派拉瓦恐怕就是知道薩蒂絕無可能再有轉世,才並不執著於找到她的屍骸。
甄湄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有些迷茫,薩蒂也好,薩蒂轉世帕爾瓦蒂也罷,她們是溼婆心中的白月光,硃砂痣,與死人爭愛情是最傻的事。自己借帕爾瓦蒂的名頭,才暫時阻止了樓陀羅這莽漢子幹傻事,要儘快讓凌羽生拿到毗溼奴的轉世□□,把樓陀羅給融合到凌羽生的身體裡。
“怎麼了?”凌羽生的聲音喚回了甄湄的思緒,修長的手指擦去她臉頰上的一滴水,“回去換身衣服吧。”
甄湄朝著凌羽生甜甜的微笑,“嗯。”
嚴墨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妹妹,我看不見路,你能扶一下我嗎?”
甄湄這才記起這裡還有一位不好招惹的傢伙,白怖尊也是渾身溼漉漉的,他的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病得不清。他的眼睛依舊閉著,精緻的容顏掩蓋住了那令人咬牙的個性。
“你去吧。”凌羽生不知道甄湄跟嚴墨到底是是什麼關係,他素來多疑易猜忌,此刻卻半點也不想多問。適才的幻影令他想明白一件事,甄湄對他的影響力,遠比他所想的還要大。既然捨不得殺掉她,徹底熄滅心裡念頭,倒不如抓緊了不放手的好。
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手段。
甄湄本來打算向凌羽生解釋,但他並沒有過問樓陀羅和派拉瓦的事情,反倒令她內心升起了難得的愧疚。心道雖然他們八個人出自一體,性格上都有殘缺,不算完整的個體,但是終究是不同的人。
她若是見一個,撩一個,看起來還真像花心大蘿蔔。還不如陪著凌羽生一個個融合其他人,一點點走進他心裡的好。時間雖長些,她也不是耗不起。就像她,肯定也不希望凌羽生喜歡她,只是因為她是某人的化|身。
三人心思各異,甄湄把自己的衣袖塞到嚴墨手裡,“走吧。”
嚴墨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他貼在她的耳際低聲道:“聰明的小貓咪,你還真會撒謊,不過,我喜歡。”
甄湄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會是上次打出毛病來了吧?發現凌羽生看向兩人交握的手,甄湄甩不開,咬牙道:“哥哥,你不用抓這麼緊的。”
“我除了你,再沒有別人了。”蒼白病態的臉上浮現隱忍的悲傷,“我知道你喜歡他,想要跟他在一起,離開我。如果不是因為你想要離開我,我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你是在責怪哥哥嗎?”
甄湄額角有些發疼,她此刻無比希望派拉瓦趕緊出來。她深吸一口氣,拽著嚴墨,跟在凌羽生後面到了監獄大門處。
“老大,你怎麼回來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