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我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 被他騙進了研究所。沒想到他手裡拿著一份資料,可以讓普通人移植病毒基因,也擁有異能。”
“你知道那些病毒基因從哪裡來的嗎?”沈思梅笑得很苦澀,火狐握住了沈思梅的手; 擔憂地看著她。
甄湄心頭已經有了猜測,“是異骨,異能者的異骨。你之所以癱瘓,也是因為被抽走異骨的關係吧。”
“真疼呀。”沈思梅將臉靠在火狐的肩膀上,身體微微發抖,“我的身體沒有知覺,可是那種疼痛好像還在剝離我的身體。”
她睜著空洞的丹鳳眼,“你說這是不是我的報應,看著他們把我的骨頭抽出來,把我的肉一片片割下來,就好像當初我看著浩子,被那幾只狗一點點吃掉。他肯定很痛,甚至不像我,不知道該恨誰。”
“我當時為什麼就鬼迷心竅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沈思梅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
甄湄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有人因為她的妒忌和謊言失去了身後,她也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成為了人類科學進步的犧牲品。甄湄對火狐道:“你帶她去樓下休息吧。”
火狐也很擔心沈思梅,她們兩個在實驗室相依為命,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她猜測到沈思梅跟甄湄間可能有什麼過節,心頭擔憂甄湄如果不管她們了,她們又該怎麼辦。
她們能從試驗場逃出來,已經是十分幸運了。火狐背起沈思梅,她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狐兒眼往那扇門看了一眼,心下已經有了對策。如果甄湄不管他們了,也許可以試著求一下里面那個男人?
想著,就帶沈思梅離開了二樓。甄湄又悄悄進了斯塔奴的屋子,從櫃子裡面拎了她之前看到的小毯子,正想先斬後奏朝著床上借了毯子離開。結果這一眼看過去,床上的人竟然不見了!
甄湄看了下屋子裡面,黑是黑,但是也能勉強看到何處有什麼,可她就是沒看見斯塔奴在哪裡。
難道因為今天頻繁被打擾,斯塔奴煩不勝煩,走了?陽臺的門的確是開啟的。
甄湄拿著小毯子,看著柔軟舒適的大床,又看了看外面冷冰冰的沙發。她幾乎沒有猶豫地走過去躺下,末世的夜晚這麼冷,有床不睡,誰睡沙發呀。
她躺進軟和的大床,當時沒有注意,這會兒精神鬆懈下來,她聞到淡淡的薄荷香。鋪蓋明顯是經常換洗晾曬的,沒有一點潮氣,想來平時應該有專人過來打掃。
想到這裡,甄湄意識到明天她必須阻止打掃人員進來打掃,最好自己把事情攬下來。她舒服縮排被窩裡,把被子蒙過頭頂,就閉上了眼睛。
一陣風吹動陽臺上的窗簾,沒有一點點落地的聲音。甄湄翻了一個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挨在了別人的腿上。
第二天,陽光落在甄湄的身上,她睜開了眼睛,一瞬間還有點迷糊,但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她腦袋一動,碰到了什麼,條件反射地挺身坐起,看向一側。雪白的尾巴經過一夜的翻身折騰,不知什麼時候鑽了出來,在身後擺來擺去。
猶如僧侶般盤坐在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眸,細白的面板宛如上好的瓷器,透著一種過於細膩滑潤的觸感。他的臉型並不似林迦一般狹長,頗有些儒道風流的三庭五眼,額頭飽滿,鼻若懸膽,透著一種沉鬱雋秀的風致。麻衣白袍,光華自蘊。
比起昨晚上感覺到的那種莫名駭然的氣勢,白天的斯塔奴看起來顯得有些異常的溫柔。他無聲無息,好似一尊玉像,連眼球都不會動一下,胸膛都不會起伏,跟死人也差不離了。
甄湄不知他何時回來的,自己這麼在這裡睡了一宿,卻什麼也沒感覺到。她剛一動,斯塔奴忽然睜開了眼睛。
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不同的,凌羽生的眼睛清澈如泉泊,派拉瓦的眼睛冷寂似孤夜,商羯羅的眼睛慧達通透,樓陀羅的眼睛犀利深邃,林迦的眼睛美到蠱惑人心。
可斯塔奴的眼睛,甄湄的腦海裡卻找不到任何形容詞。在他的眼睛裡,她看到的只有自己。一個身處無邊黑暗中,彳亍前進的迷茫女孩。
他的眼睛彷彿一面鏡子,倒映出人性最深處的秘密。甄湄在那雙眼睛下,無所遁形,有些狼狽地避開,乾巴巴道:“大天,我就是借睡一晚。”
斯塔奴到底修行還未到三摩地的境界,一絲人性尚未泯滅,不然何至於因為元奮“救”過他,而選擇進入這紛擾的帝都,任那些人在他身上進行實驗。
“可。”
一個簡簡單單的字,叫甄湄受寵若驚。見斯塔奴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