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鳥們,這不是一個遊戲,你們要記住。”
燭光下,剃刀那張長著絡腮鬍的漢子臉顯得有些詭譎,他那帶著香菸氣息的嗓音壓的低低的,“會死人的。”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裡面竟然點著燈,桌上還有許多的新鮮水果,鍍銀的碟子刀叉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鍋爐上還煮著肉,香氣撲鼻。
幾面牆壁上都掛著畫,鍋爐上方的牆壁就是白葉等人說的那幅藏著鑰匙的水果油畫了。那麼鍋裡煮著的,自然就是,男主人的肉了……
甄湄有些噁心,想吐,其他人的神情也不太好。遊戲歸遊戲,現在他們在遊戲裡,自然遊戲也是現實,又不是漢尼拔那樣高情趣的變態,誰能接受人肉大餐?
大家都不太想靠近那鍋,最後還是剃刀走了過去。要解開謎題的關鍵,就是將桌上的水果的位置復位成油畫裡面一樣,然後油畫就會變成朗頓伯爵的畫像,鑰匙就在畫像上人的腰上,要伸手去拿!
一直沉默的封九也跟了過去幫忙,郭駿威為了解除尷尬的氣氛,開始湊樂子,說些笑話,其他人也就順著臺階下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大家都想活下去,不想冒險。可每個人都很清楚,總得有人去做危險的事,不然大家都活不下去。但心裡明白,真正到做的時候,往往很難。
甄湄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她還知道,這個時候,去討好剃刀是最明智的做法。這裡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如一個剃刀,封九就很明白。而且剃刀去做了,證明也沒有什麼危險。
理智歸理智,甄湄心裡有些苦澀,她根本一點也不像靠近那鍋肉湯!!!她現在很想吐,尤其是那個味道!甄湄是個對飲食極度挑剔的人,對生活細節也苛刻到了極點,她的生活沒有血腥,沒有油煙,沒有骯髒,她一想到那些水果會腐爛,那畫像裡的人會腐爛成肉泥,而鍋裡煮的就是那些噁心的肉泥,她就無法忍受。
“你還好吧?”安琪擔憂道。
是了,安琪也不願意接近剃刀,甄湄這下自我安慰道。甄湄甚至覺得,死也不算什麼,要她從那灘臭烘烘的肉泥裡找鑰匙,她寧肯死了乾淨。
“開始變了!”陳嵐嵐驚呼道。
最後一顆蘋果擺放好後,那副畫裡的顏料就像水一樣開始流動,扭曲變形。廚房裡的所有傢俱都開始震動,桌上的水果也滾落下來,牆紙剝落,露出血液一般的牆壁。水果腐爛變黑,蛆蟲從裡面爬出來。
所有的東西都開始腐朽,鮮活的廚房一下子被剝去了生命,鍋裡的香氣也變成了令人反胃的腐臭味。
甄湄駭得說不出話來,她條件反射的看向其他人,在一張張慘白的臉上略過,1234567……8?
等等,加上她,一共才八個人,那她看見的第八個人是誰?那個在角落裡的人,是誰?
雞皮疙瘩一路從手背竄進心頭,冷汗涔涔,甄湄努力平復心情,但心跳壓抑不住,她心驚膽戰的又看過去,沒……沒人。
看花眼了?不,不對,絕對不會是看花眼了。甄湄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那一瞬間看見的人影,絕對絕對存在。
那一觸上,就陡然生出絕望的陰冷,好似呆在寒冬的地窖裡,空無一人,黑成一片,無從逃脫的絕望。
甄湄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還是沒能忍住,終於忍不住俯身吐了出來。她為了穿上那腰極度細的婚紗,幾天都沒怎麼好好吃飯,這下也只是吐出些酸水出來,顯得好不狼狽。
“你怎麼了?還好嗎?”
安琪的聲音吸引了其他的人的注意,剃刀已經從畫像裡拿出了鑰匙,看見甄湄的模樣,微不可察的搖搖頭。就這麼點程度就吐了,未免太嬌氣了。這次的新人,也就這個封九有些意思,其他人簡直蠢得沒救。那個小姑娘原本看起來還有些小聰明,結果這麼不經事兒。
剃刀冷漠的看著其他人去安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猶如看見一堆已死之人。
“女神,你要不要喝點水?”甄湄沒想到,郭駿威這個看著粗心的人,竟然也記得從從車裡帶水出來,還一直放在單肩揹包裡。
甄湄沒有客氣,喝了一小口,道了聲謝謝。
“真尼瑪操蛋,玩遊戲的時候哪有這麼寫真啊。”郭駿威不由得抱怨了幾句。
“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唉。”白葉也忍不住說了句。
一旁的安琪似乎聽不見他們說的遊戲之類的話題,只是在小心照顧甄湄。
甄湄瞟了眼那畫像,掛著腐肉的骷髏架子,身量高大。她忍不住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