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不平靜,而獨自一個走在狹小的管道一般的陰暗地帶,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寂靜就連一滴水滴落,也能聽見幽蕩的迴音。甄湄感覺到自己心情的壓抑和驚惶。
越往裡走,越是黑暗,這裡的燈已經全都壞掉了,甄湄扶著長滿了苔蘚的牆壁行走,手指間是那種令人噁心的軟泥般的觸覺。幸好這裡只有一條路,在遠處貌似出口的地方還能看見隱約的光亮,不然甄湄就想往回走了。
忽然,甄湄只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一個不穩就摔了下去,她的手無處著力摳掉了一塊青苔,撲鼻而來的腥臭味差點叫她吐了出來。
人在黑暗中,情感往往會戰勝理智,甄湄只心裡升起一陣恐慌,令她忙不迭地按在那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上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彷彿按在一張人臉上,手指用力時,手就整個兒往裡面陷,那種噁心感就像按爛了一大堆軟趴趴的蟲子。
就在這時,甄湄只覺得頭皮發涼,她原本欲站起來的身體再次撲倒,壓在身下已經被她砸爛了疑似屍體的東西上。不知道什麼東西擦過上方,冰冷的液體順著脖頸流入她的背部,滑過的地方寒毛直豎。
幾乎是本能地朝著前方爬過去,她感覺自己手指下摸到的全是一張張大張嘴巴的臉,腳蹬在上面一用力就往下塌,想用蛛絲帶她走,蛛絲卻根本沒辦法粘附在那些軟趴趴的東西上,一扯就掉了下來。
到處是那種肉爛掉腐敗的臭味,燻得人腦袋發暈。
而那個掃過她頭頂的生物再一次過來了,甄湄的感知不低,她能夠感覺到那個東西就在她的頭頂爬動,甄湄此時已無處可躲,就在那生物再一次向她發起攻擊時,甄湄歪頭,從頸椎處運出骨刺,正刺向那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生物上。
這骨刺能從全身任何一根骨頭上冒出,就像她身體的一部分,此刻刺到那生物上,她感覺就像捅破了幾百層塑膠薄膜。
冰涼的液體嘩啦啦從破口處,淋了她一身,那氣味簡直比這裡散佈的腐臭味兒還難聞,浸在身上,像被稀釋了幾百倍的硫酸潑了,面板辣疼。
它似乎沒動了。
甄湄連忙爬起來,就往光亮處跑。就在甄湄快要抵達出口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後背忽然被什麼東西貼住了。
冰涼刺骨。
在腐臭的氣味中,一股淡淡的香氣混雜其間。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申榜,只能少更點了,說是字數多了不好申榜。
有點迷_(:з」∠)_不懂啊不懂。
第24章 畸變(十)
香味寡淡,與腐臭氣味詭異的融合在一起,聞起來令人作嘔。
甄湄幾乎是沒有任何停頓地從肩胛骨射出骨刺,又是那種捅穿塑膠薄膜的感覺,軟綿綿的,好似攪進一灘泥漿中。
這種感覺實在太噁心了,她就像被無數腐爛肉塊包圍了一樣,打下去就往下陷,還會濺起臭水。
出口近在咫尺,可那噁心的東西偏偏甩不掉地黏著她。甄湄感覺自己就像被那玩意兒黏在了原地,貼得跟膠水似的,走不動,跑不動。沒有衣裳遮蔽的面板火辣辣的疼,這玩意兒好像在吐出液體往她身上塗。
甄湄捅了它不下百下,把它快捅成了篩子,也不見它脫離。她艱難的扭過身體,手抓過去,好像扯住了一大團頭髮,蛛絲從手心穿出,直接從那頭髮裡穿進去,蛛絲沒有骨刺鋒利,但對付這個軟泥怪反倒格外好使。
心隨意動,蛛絲化作綿密的大網從裡面將它包裹住,狠狠擠壓,瞬間發出水球爆裂的聲響。甄湄身體一輕,連忙朝著出口奔過去,另一道蛛絲從出□□出去,帶著她飛快地滑出這個詭異的密道。
燈光打進眼裡,甄湄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她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該怎麼形容呢?
這裡足足有一個飛機場那麼大,擺滿了各種實驗裝置,在中央位置擺了大概幾百個兩米高的玻璃容器,裡面裝著的,全部都是人!
畸形的人。
甄湄落在地上,回頭看向那個密道,一大團頭髮縮了回去,頭髮下面是無數女人的腐爛的臉!被捅爛的人臉皮流出黃綠色的液體,每一張臉上都帶著微笑,那種快令人抓狂的詭異微笑。
原來它怕光。
而甄湄看向自己的身上,手臂上沾了液體的地方呈現一種不太妙的黑斑,並且有擴散的趨勢。
“真是,不太妙。”甄湄心裡苦笑道,她手指用力地搓了下其中一塊指甲大小黑斑,隱隱滲出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