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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那張臉,是那樣熟悉,出現在這裡,又是那樣的可怕。

玉嬌娘,她第一個,親手殺的人。

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甄湄感覺有些冷,就像整個人被尼羅河水沖刷而下,全身溼透。寒風一吹,深入骨髓。

她後退了幾步,尼羅河水又漲高了,齊到了她的腳腕處。玉嬌娘的屍體就像陷入淤泥之中,沉了下去,那團黑髮像毒蛇一般往她這邊纏繞過來。

甄湄瞬移離開,本以為能夠脫離那片紙莎草叢,但她再次出現的那一刻,背脊寒涼,溼漉漉的水浸透了衣袍,沾著水草的長髮從她的肩上垂落。

那一刻,骨刺本能地從身後穿過,卻穿了個空。

好似身後什麼都沒有,但她又明明白白的感覺到自己被抱住,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子上,而另一隻還滴著水的手握著一把裁紙的剪刀,往她的脖子捅來!

她是來複仇的。

她帶著對自己的恨意來複仇的!

一時間消極的情緒湧上心頭,殺人償命,自己的雙手既然染上了鮮血,就總有被鮮血浸透的那一天。玉嬌娘對自己的殺意,只是一個誤會,她卻為了活命,而在沒有問清的情況下,就動了手,殺死一個無辜的人。

即便她曾經要殺別人,但那個女孩還活著呀,她罪不至死。自己只是為自己找藉口而已。。。。。。

甄湄的眼睛緩緩閉上,但就在那剪刀要碰上她的那一刻,伸手抓住剪刀!

那可怕的剪刀似乎攜帶了什麼魔力,護體的罡氣就像一層脆弱的紙,被捅破,穿透了甄湄的手心,鮮血濺在她的臉上,還有餘溫。

疼痛讓周遭的世界發生了變化,就像被扭曲的風景畫,所有的事物逆時針旋轉,猶如那個被拍成天價的名畫吶喊,血紅的天,扭曲的線條,都在無聲的尖叫。

最終化作一團血色黑暗。

甄湄睜開眼睛,她還躺在紙莎草上,周圍是乾燥的。尼羅河的水聲依舊激烈澎湃,卻還在百米遠處,並沒有浸溼過來。她抬起自己的手,手掌上,一根野獸的獠牙刺穿了她的手心,鮮血還在不停地流出,順著手腕滑進衣袍中。

剛剛的一切,是真的,也是假的。

甄湄握著那冰涼的獠牙,狠狠拔出。這像是野豬嘴裡的犬齒,前端十分尖銳。很明顯,她剛剛被精神攻擊了,她以為自己使出了罡氣,其實並沒有。沒有任何保護的*,野豬的犬齒很容易就能刺穿她的面板,如果真的穿透了脖子,立時就會死去吧。

她的人身,在沒有罡氣的保護下,還是十分脆弱的。

甄湄自認為精神力足夠強大了,但對方仍舊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侵入她的大腦,甚至連埃爾克森的精神免疫技能都沒有防備。如果不是最後甄湄突然醒悟過來,沒有鑽進那個充滿悖論的牛角尖裡,此刻就是死人了。

到底是誰!

手心的血已經漸漸幹了,道法蓮身在不停地修復受損的地方,再過一會兒這穿透掌心的傷口將連一旦疤痕都看不見。但還沒完,沒有找出是誰在攻擊她,下次就很可能沒有這麼好運了。

那種如同附骨之疽甩不掉,剔除不了的不安感依舊還在。就像有一隻冰涼的手,順著敏感的耳尖滑到耳背,指甲刮過脖頸,順著後背微凹陷進去的弧線一路到了尾椎處消失。

甄湄捏緊拳頭,堵在嘴巴上,牙齒咬著手背,疼痛感將那種不適壓了下去。

她擰緊眉頭,再次看了眼周圍,足尖展開幽蓮,寬大的黑袍掠過紙莎草的草尖,晃開如蹁躚飄舞的黑蝶,離開了這裡,往村子飛快而去。

以棕櫚樹製成的囚車壓過土地,形成重重地車痕。一隊白衣士兵趕著拉車的毛驢,而在囚車裡面坐著一個枯瘦的光頭老人。他身上的紅色祭司長袍已經破損,看起來就像掛在幹樹枝上的破布條。

老人面容慈和,即便是這樣狼狽的被關在囚籠裡,手上腳上是刻滿文字的木枷,只能屈著身體蜷縮在一起,以一種極其不舒服的姿勢呆在裡面。他似乎也毫無怨言,反倒有種異常的溫和平靜。

就在士兵們看見辛繼提村口那棵標誌性的樹,迫不急待要進入村子時,老人突然開口了。

“那是被詛咒包圍的魔鬼之地,繞道而行吧。”

加爾的聲音明明沒有多大聲,可是所有計程車兵都聽見了。西奧多是負責押運囚車的將軍,他對這個下埃及曾經至高無上的祭司並無尊敬。信仰不同,自然就沒有了敬畏。

“這是我們上埃及的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