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其他一些因為封文茵這般哭鬧而心生不忍勸慰之際,封晏卻倏然拿出了一物件攤在手心,問:“這件可是你的?”
封文茵抹了眼淚,驚喜看向,“我的手串!怎麼會在二哥哥那,我還以為是哪個手腳不乾淨地拿了……”
“是在我櫃子暗角那發現的,不巧,亦是發現大哥玉佩的地方。文茵,你還有何話說?”封晏面罩寒霜,對其是失望極。余光中瞥見拄著下顎似是沉思什麼的沈如意,面上並無情緒起伏,彷彿這等事與她是稀鬆平常,卻不知是多少次累積下來的鎮定淡然,不掩心疼。
他給予過她承諾,娶她絕不會讓她受委屈……
封文茵教他那般森寒的注視著,機警地再次瞅向他手裡的珠串,吶吶:“在二哥哥房的,那該不是我的,我的好像……色澤更紅潤些,唔,興許是二嫂的,我見過她有戴過這樣的。”
“我好像也見……”容姨娘似乎是想要幫襯一句,卻陡的教啪的聲響打斷。
封晏沉凝著面色徑直將手串摔在了封文茵面前,“事到如今你還作狡辯,當真是死不悔改!”
“我……我真的沒有做為什麼二哥哥要逼我承認,就為了包庇她麼……”封文茵被陡然驚駭住,嗚嗚哭鬧不停。
“二弟你……”封墨臺看著封文茵哭成那幅樣子,當即看不過眼的拉了過去,由宋筠溪細心安撫,自個則對上封晏,眼神中略有不滿,似乎是指責他當真為情不顧,“你莫犯糊塗……”
封晏繃著一臉寒霜,理都沒理會封墨臺,只對封文茵冷聲道:“你東西一向要用最好,首飾件是寶蘊樓每月定日子送的,這串珠子是這月新進的一批,你想不到罷,為了別出新意,大師傅在其中一顆繪製不同的花形,你的這串是蓮花,賬目一查即知,你如何抵賴!”
封文茵陡的一顫,沒有想到在這上面出了紕漏,“不,不是,玉佩不是我故意放……放的。我也不知為什麼會落在那,我……”封文茵教他逼視得有些語無倫次,依舊像詭辯,卻是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眾人驚疑的目光變作詫異,是沒料到竟真是封文茵所為。“文茵你……你怎麼這麼糊塗……”張氏張了張口吶吶吐出一句,心裡卻跟明鏡似的,這丫頭是給寵壞了,對付阿晏媳婦竟是連這等陷害的事情都做得出。
沈如意在一片議論聲中與封晏的目光相對,眨了眨水潤眸子,眸中皆是明朗笑意。玉佩的事原本在他承認是他拿了之後就該是了結的,可這人卻不辭辛勞多方蒐證,只為教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冤屈怠慢。
誠如他所說,一顆心,滿心裝呈,唯有傾心相報。
二人相視,眸中俱是彼此能懂的情愫滋長,分外美好。
而廳中低低的議論聲漸漸停歇,事情水落石出,玉佩是文茵栽贓,沈如意徹底證了清白,原還有一些因為是封晏證詞而不相信的此時略有過意不去,亦是為她落落大方之姿生了幾分好感。
封文茵眼看事情敗露,卻是受不住眾人那些目光,哭著喊著不是她,言語之間還是咬著沈如意大有不敬。
一聲啪的清脆耳光響動迴盪廳中,封文茵捂著臉,怔怔看著動手的封夫人,氤氳眼淚,“娘……”
“錯了即是錯了,這時候哭鬧有何用,當初做的侍候怎麼不用用腦!”封夫人似是氣狠,身子微有晃動了下,教身邊的嬤嬤扶住。
“我……”封文茵通紅著眼,教那凌厲目光逼得低下頭去,抽搭,“我也不知當時怎麼想的,看見大哥丟的玉佩就……又聽說二……二嫂跟二哥哥分開住,就去了她房裡嗚嗚嗚……”
封夫人眸光深邃,當是恨鐵不成鋼,“這兩月你就好好待在苑子裡反省過錯,一步也不許出。來人,還不將送三小姐送回去。”
封文茵正哭哭啼啼要被帶走,卻教一道清麗嗓音喚住,“隨意入房一事妹妹還是注意些得好,兄妹相處總要留些空間才是,若妹妹規矩,如何也不會教人說閒話誤會不是?”
沈如意是認真說這話的,往常大傢伙只是覺得小姑娘黏人了些,可教沈如意這般點透了,多是附議,姑娘家家的合該顧忌禮數,再寵是不對。
於封文茵來說,聽著你一言我一語,卻都像是在往臉上扇耳刮子,倍感難堪得很,她雖沒有什麼齷齪心思,可還是想讓二哥哥多關注她一些,原本的秋澤盛會她期待了許久,希望二哥哥能帶她去,還聽說……如今都成了化影,再忍不住放聲哭起來。
封夫人呵斥丫鬟讓人領了走,廳中靜下來後瀰漫著一股尷尬氛圍。
封墨臺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