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轉過來。
名聲敗了又如何,若能敗在封晏處,就是一百個孫守義都不夠封家看的,屆時父親定受不住壓力,她自然也能入了將軍府……
沈闌的主意盤算得好,周遭侍候的婢女都早早被她遣退了下去,又使了心腹以沈如意的名義將封晏引過來,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心上人,一顆心甚是躁動雀躍。
屋外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更是她心砰砰跳了起來。忙亂起了身子,捏了把團扇裝腔作勢,露出眼眸裡滿是亮光,又將那衣裳往下拉拽了些,可謂是明目張膽的勾引了。
隨著門漸漸開啟,沈闌不由屏住了呼吸,一隻腳在人進來後踢了門邊兒吱呀闔上。“封晏,我喚你阿晏可好?”
“不好。”一道清冷的女聲涼薄響起,隨即便摔了一件衣裳兜頭罩下,“這麼醜還想勾引哪個?”
沈闌扒拉下寬大衣袍,凝著面前的沈如意當場愕然,須臾又咬牙切齒:“怎麼是你?”還往她身後看去,並沒見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一張塗抹濃妝的臉浮現怨毒神色,惡狠狠盯著沈如意,“又是你壞我好事!”
“你所謂好事就是穿的跟勾欄女子一樣,在姐姐回門的日子勾引她的夫君?”沈如意掃過一眼被她扔在地上的衣裳,再看向她,明明白白傷眼的意思,“沈闌,我原先只當你沒腦子,沒想到你倒是長了,不過裝的都是噁心人的玩意兒!”
“我呸,沈如意你哪來的臉說我,也不看看你自個倒貼封墨臺的那德行!封晏也真是倒黴,娶了你恐怕也後悔得很罷,畢竟誰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與大哥不清不楚,如此,我也不過是替他排解排解這憂愁,何錯之有!”
即便是有所預料,可當聽到她那般喚封晏時還是忍不住動了怒,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枉費父親憐你,讓你抄書改過,你抄的是聖賢書也改不了你骨子裡的下賤。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我看根本是投錯了胎,該在那三教九流的地方好好發揮你的才能才是!”
沈闌面上一陣青白,尤其沈如意那鄙夷眼神更是深深刺痛,對她的積怨徹底爆發,想也沒想要上前揪沈如意頭髮,恨不得劃了那張殊麗臉蛋,“你才是人盡可夫的婊子,你個賤人,屢次害我,我今兒非撕了你不可!”
她伸手就往沈如意臉上招呼,不過有宛桃護著,又有那衣服桎梏,反而叫沈如意踩著她委地的裙襬,後又在她尾椎狠狠碾了一腳過去,她不受控地直直向前撲去,咚的一下重重磕在了門板上。
鮮血蜿蜒而下,與那散亂髮絲糊在一起,樣子狼狽極。
沈闌腦袋撞得厲害,暈沉地摸到一片殷紅溼濡,蔓延眼前,看著對面沈如意完好站著,與自己的狼狽似是天差地別,胸腔鬱火中燒。
“賤蹄子,去死!”沈闌蹣跚爬起,三兩步疾步走倒桌子那拿起了簸籮裡的剪子,雙目迸射出恨意。
“父親——”沈如意在她靠近的一瞬疾呼一聲,當即有人破門,沈闌原本刺向沈如意的剪子稍是一停,就遭一個手刀劈了奪去,剪子劃傷了沈伯仲的手心,帶了血掉落在地上。
沈如意偎向面容沉怒的中年男子受驚匪淺地嚶嚶啜泣起來,整個身子瑟瑟。
“嬌娘,可有哪兒受傷?”沈伯仲沒顧上自己的傷口,反而拉著沈如意仔細檢視,神情緊張萬分。
“父親,您看看我,是她想要我的命,您如何只關心她一個!”沈闌扶著發麻的手腕,怨懟開口。
沈伯仲因此也將視線放在了她身上,只是一眼就別開眼去,慍怒喝道:“不知羞恥的東西,還不把自己收拾好!”
沈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地上那件外衫是沈伯仲的,她連忙撿起遮了身子,聲音發顫。“父……父親。”
沈伯仲和封晏喝了不少,席間讓沈如意請了過來,酒意燒灼,想也沒想直接甩了沈闌一耳光,“別喊我父親,我還以為你真知錯悔改,念在你快出嫁的份上,姐妹和好,誰知道,誰知道你竟敢打這荒唐主意!”
啪的聲音迴盪,跟在沈如意後面的宛桃縮記脖子,看著沈闌的一半側臉很快紅腫了起來,看著都疼。
沈闌嚐到了嘴裡的鐵鏽味兒,耳朵轟轟作響,即便心裡有一絲愧,也被沈伯仲這一巴掌打散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想把我嫁給孫守義,可有問過我的意願,憑什麼我就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爭取!”
“你……你還有臉提!”沈伯仲叫她這番大言不慚氣得渾身發抖。“當初要不是你恬不知恥與人苟且,如今又嫌人不好,沈闌,莫真是應了你姐姐說的,你是渾身的賤骨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