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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

沈如意看著四叔捂住心窩子怒視某人的樣子,也不由羞赧瞪了一眼,便出去留了叔侄倆說話。

封延卿一直目送她身影消失營帳外,眸中漸漸零落笑意,一面伸手去夠桌另一邊的酒壺,卻沒夠著。

“你這幅樣子還想喝酒,不要命了。”封晏皺眉,將酒壺推得遠了去。

“幾日不沾,酒蟲子鬧的,就喝一些……”封延卿有些口乾道,這還是他方才讓叢譫去玲瓏坊買的。

“嬌娘說不準碰酒。”封晏貫徹夫人的命令很徹底。

封延卿一噎,磨著牙根道,“你怕你夫人,關我什麼事兒?!”

“我擔心你。”封晏直直凝著他,眸中亦是誠實不掩。四叔這樣子,的確教他很擔心。

封延卿驀然默了下來,封晏會出現在這已出乎他的意料,畢竟他曾以為他此生都不會在踏足……卻是為他打破。而後者那赤誠之心更是熨帖他此刻冰冷徹骨的新心。

“我沒事。”封延卿頓了頓,“也該料到的。”不過就是在坑底的時候生了不該有的妄念,現下才會如此失望罷了。權勢與他,他向來列第二,只不過向來是並存的關係,未想過有朝一日成為被捨棄的一方。

他碰不了酒,斟了茶水自飲了一杯,像是能緩解似的,又眯了眯眼,“陸檁慣與我不對付,估摸是太想盼著我死了,竟是連查證都沒有這麼回京赴命……嘖嘖。”言語之間帶了涼薄的嗤諷,又似掩下不甘後的自嘲。

“四叔是說名單?”

封延卿將兩樣東西擺在了桌上,目光亦是凝向,為她做這一切都是自願的,包括這幾年來幾次出生入死,只是現下突然有些累了。

“除了名單,還有科舉舞弊的證據,從童試乃至會試,層層腐蝕,才有如今這亂象。江淮兩地富庶,以錢買官買名者尤甚,若不連根拔除,恐將來那些寒窗苦讀的有志學子心灰意冷,反教小人當道,危及大梁國體!”

封晏翻閱幾頁,與他已掌握的,足以治蕭承恩那些人的罪!復看向方才論及時眼裡有光的封延卿,“四叔不入仕途當真是可惜。”

封延卿聞言覷了一眼,“這話是當初我對你說的。”隨後在他固執的目光中彎了嘴角弧度,“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這就由你來辦罷。”

……

另一頂營帳裡,沈如意正是煎藥,不過似乎沒控制好火候,有些煙熏火燎的。入了裡頭的封晏將她手裡的扇子接過,“我來。”

沈如意有些訕訕退到了一旁,“你怎的這麼快回來了,四叔呢?”

“剛剛離了險境,精神乏力歇下了。”

沈如意點點頭,頓了片刻,又道,“……他還好罷?”

封晏聞言神情有些冷,四叔再灑脫卻困在了情字上,奈何……

“四叔把蒐集到的證據與名單賬簿一道交給了我,讓我回京。”封晏得了他的囑咐,成全那人,他卻沒那麼大的度量。

“嗯?”沈如意眨了眨眼,“四叔不跟我們一道回?”

封晏低低哼應了聲,“四叔……還要在這待上一陣,說是會會舊時朋友。”

“唔。”沈如意聞言心思轉了轉,卻是主動環住他的腰身,“既是難得來一趟,再晚一日回去可好?”

封晏當她是想留下游玩,嘴角含笑,“一日可夠?單是蘇州恐要花上好幾日看盡風景的。”

“夠的夠的,我就是隨便轉轉。”沈如意聽出他言語裡的准許之意,眸中現了狡黠。

“我陪你。”

“不用,你留著陪陪四叔就好,我帶上鐵營衛你且放心。”沈如意飛快道。更何況,蕭承恩沒了封延卿作籌碼,惹怒了封家,此時已叫叢譫找上,加上封晏手裡頭的證據,恐是自顧不暇,朝不保夕了。

“也對。”封晏自是曉得她的體貼之處,忽而起了促狹,“四叔聽說蕭若棠下體受了重傷系你所為,甚是欽佩,夫人上街也該是旁個擔心。”

沈如意一怔,吶吶道,“那蕭若棠……”

“蕭家絕後算是報應。”封晏莞爾,甚是嘉許地親了親她額頭。

“……”沈如意恍然那日蕭承恩的目光,默默捶了意味明顯的某人一拳。

翌日,教兩列鐵營衛妥當護衛的沈如意甚是無言地摸去了蘇府,憑著記憶找去了前門,這次不同上次是拜會,便站了門前叩了叩有些鏽跡斑駁的銅環,只是那動靜沒教裡面的來應門,反而惹得周邊的鄰里探頭張望議論。

“噯,那不是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