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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了營帳。

沈如意端起盆兒要去換水,卻被封晏按住,便對上一雙幽深如墨的眼眸。他道:“陪我待會兒。”

“嗯。”沈如意頓了頓,將盆子放了回去。因著夏日炎熱的緣故,封晏將上身的衣物除了去,露出線條結實的肌理,裸露著傷口,亦暴露了盤亙胸前的傷疤,每每看見都讓她心驚肉跳,卻又好奇傷口處的不平整……

帳內,無聲靜默良久。

封晏輕輕扯動了下嘴角,露出似譏諷又似苦澀笑意,“這是第二次,上一次遇險,是她給的玉佩救了命。”他比劃胸前,像是替沈如意解惑,很快又陷入更深的情緒中,再不言語。

芷娘,蘇芷……就如同那傷口一樣烙印在了他心上,經年累月,無法消弭。沈如意凝著,眸光漸是暗沉。人心的傷痛,有時正像腐爛的傷口一樣,你越不去動它,它爛得越深徹……不若狠狠的給它一刀,讓它流膿流血反而說不定會收口。

然翌日清晨,蘇北營地卻是迎來一位不速之客,訊息遞了封晏的營帳,後者已然一改昨日頹唐,穿戴整齊步出。

偌大軍帳中兩排椅子陳列,獨獨首座下方坐了一人,老神在在,後面兩名佩刀侍衛相反的警惕肅然。

叢譫站在其對面,黑著臉咬牙切齒,“我這兒沒什麼好茶招待,蕭大人要想喝茶還是去茶樓的好!”

“也罷,我這人隨性的很,有什麼就喝什麼了。”蕭承恩圓潤的身軀擠在圈椅中仿若一尊笑眯眯的財神爺,甚是和氣,餘光裡瞥見從外而入的年輕男子,那笑意更甚,“這位一表人才的公子想必就是封二少罷,頗有幾分封將軍的氣度,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吶。”

說著一壁眯眼打量著,若不清楚,恐以為只是個和善長輩,而不是那個在江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鱷。

沈如意是跟著封晏進門的,作的還是男裝打扮,不過卻發覺蕭承恩的目光在她身上逗留稍長,神情有一絲異樣,教她怪是悚然,不過只是一瞬就被封晏遮了去,也就未瞧見那人眼中的怨毒。

“蕭大人既是親自上門,不妨有話直說。”封晏面對老狐狸,氣場卻是不弱。這兒是封肅的蘇北營地,蕭承恩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在這兒做什麼,而同樣,他能這樣大搖大擺找上門必是留有後手,無法將人如何,便也就是坐下來談判的道兒。

“封二公子痛快。”蕭承恩凝向他,以其多年浸淫官場練就的銳眼倒是瞧出封家這位公子的不凡來,大器晚成,那也得是塊料子才是,可惜站了對立面。“那我就痛快說了。”

蕭承恩擱下根本未動的茶盅,笑意消逝,眸光化作犀利銳意,“封延卿盜了我的東西,如今人在我手上,東西卻是不見了,我要的簡單,只要你們將東西還回來,我便將人還給你們,豈不皆大歡喜。”

“蕭大人若真掌握我四叔的行蹤,便不會教人私底下尋了。”封晏勾起嘴角,直直相視,“若不然,蕭大人先安排我們叔侄見上一面,我也好問問他到底將東西藏哪兒了。”

“封四爺是個人物,這麼短短時間便能探得東西所在,破了我設防線取走東西,唔,還甚是嘴硬得很,老夫為了讓他開口只得費了些手段,如今恐怕正是昏迷著……”

“你——”叢譫聞言倏地站起怒視。

相比起叢譫甚是激動的反應,封晏倒顯得鎮定多,言語緊逼。“蕭大人重視東西,我自也重視我四叔,見了方可安心替你找尋不是。”

“年輕後生這般執著可不行……”蕭承恩臉色有些不虞。

“蕭大人且考慮,只不過拖得久了會生什麼變故便不是我等能掌控得了的。”

蕭承恩臉色徹底寒沉,一張福相的面孔垮下,竟是比地獄閻羅還要悍然幾分。正要再說什麼,卻見外面匆匆而入一隊人馬,為首的見著裡面一幕也甚是意外。那位封家的二公子與他來此地的目標蕭承恩怎麼一道坐在蘇北大營裡……喝茶?

“你們……”

“陸大人?”蕭承恩對此人有些印象,似乎是寧王身邊的,神態頓時有了幾分轉變。“可是寧王派你來,有什麼指教的?”

“蕭大人……”陸檁確實是奉了寧王的命前來,掃視了兩方,遂神色一凜,“大人扣著封四爺此法不妥罷?”

“形勢所迫,情非得已,驚動寧王實在叫本官過意不去。”蕭承恩言語如此,面上卻未有那般恭敬,反而似是嗅到一絲不尋常,棄了封晏轉而對上陸檁,“當初封延卿盜走名單,便有人馬去往京城……”

“既是寧王派你來的,不妨你們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