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我藏了鬼手琥珀,你當時咋不說?”陸曖臉部的肌肉不住跳動,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心急的。
當時不說,當然是想授人以柄,在關鍵時候分一杯羹,可是眼見如今他們性命堪憂,就算拿到了鬼手琥珀,那又有什麼用呢?
這一點上,韓大成想得絕對比陸曖清楚。
“你糊塗啊,鬼手琥珀重要還是命重要?”韓大成拍打著手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的話也是句句戳心,“再說鬼手琥珀四塊拼在一起才有用,你還想帶著那一塊小玩意兒進骨灰盒嗎?”
確實是這個道理,陸曖就有些遲疑了。可是東西拿在手上,他才有一線希望,要是這鬼手琥珀沒了,他又不像蘇衡一樣,背後有個林筠,他要怎麼才能實現畢生願望啊?
蘇筠水並沒有催促他,她知道,韓大成比她更瞭解陸曖,如果她貿然開口,可能效果會適得其反。
到底,還是命比東西重要。
許久,直到蘇筠水又給油燈加了一回油,陸曖才哆哆嗦嗦的從空間裡,取出一塊磨掉了顏色的懷錶。
其貌不揚的陸曖,竟然是空間異能者!
韓大成看不上他這慢吞吞的樣子,劈手將懷錶奪過,眼中也閃過一分掙扎,不過馬上就獻寶似的將東西遞給蘇筠水,可是手伸出一半,眼珠子一轉,又縮回來。
“小姑娘,你要是識貨,不會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韓大成滿是油光的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睛裡,卻發出商人才有的精明光芒,“我們老哥倆都這把年紀了,做過孽,可老婆孩子都死了,也是我們的報應了。你就看在我們句句實話,還將這東西給你的份上,幫我們美言幾句,饒我們兩條老命。”韓大成說到一半,臉上就露出了悲慼的神色:“小姑娘,我們也都是土埋了半截的人了,讓我們過幾天消停日子,我們都念你的好,你信佛還是信教,我天天給你在神像前誦經。”
“我信善惡到頭終有報。”蘇筠水將懷錶接過來,開啟飛快地掃了一眼,努力壓制住激動的心情,對兩人道,“你們這些話,記得別對其他人講,否則就不是我容不下你們了。”
韓大成聽她話音鬆動,自然滿口應承:“是是是,這要不是姑娘,換成別人,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說。”
陸曖抿了唇,還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但也稍微點了下頭。
暗暗平復了心情,蘇筠水將東西收到空間裡,對兩人道:“兩位今晚就在這兒歇息吧,至於你們託我的事情……我儘量。要是又想到了什麼,你們隨時找我。”
說不定之後也會有事問他們。基地的小屋都只有一個透氣的窗子,連小孩子都爬不過去,蘇筠水在外面落了鎖,他們就都逃不出了了。
她鎖了門,特意又在小屋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才去叫季藍回家。
季藍精神還好,只是也許因為狄盧的死,她一路上有些沉默。蘇筠水一隻手緊緊捏著銀鐲子,心中也像是燒滾了的水一般翻騰著。
相比於第一次拿到鬼手琥珀,她完全沒當回事,這一次,她是將這東西當成了續命的靈丹。
她急著回去,仔細將東西看上一遍,路上畢竟不安全,也怕露了行跡。季藍也埋頭趕路,只是她的腳程畢竟不如蘇筠水,蘇筠水遷就著她,心中就更焦急了。
“水!”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歡快地響起,接著,一個胖墩墩的肉球滾了過來,撲到了她的腿上。
這一下力氣可不小,如果換成了普通人,只怕要被撲一個跟頭。
“樹皮,你回來啦?去哪兒淘氣了啊?”看見是樹皮,蘇筠水的眼中就露出了笑意,她蹲下來摸摸樹皮頭上的小帽,帽子是冰涼的,顯然它一直都在外面。藉著住戶微弱的燈光,她能看見樹皮的尾巴上似乎也沾了雪粒子。
“壞人,揍!”樹皮得意地揮揮木板,歪了腦袋看她。
蘇筠水愣了一下,這話翻譯過來意思她懂,可是它去揍誰了呢?還有……
“小棉花是不是和你一起的?”蘇筠水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孩子家長,替別的父母盤問熊孩子的去向。
“棉花,一起,打他!”樹皮握了握爪子,這似乎是在學酈小魚攥拳頭的動作。
還沒等她繼續問下去,後面的兔子也跟了上來,兔子後面還綴著一個人,正是蘇彼方。
他真的去找樹皮他們了?蘇筠水有點驚訝,她快走兩步,迎了上去:“你找到他們了?”
蘇彼方點點頭,神色中透出些好笑的意思,不過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他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