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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哎。”羅湄嘆聲,“個樣子怎麼行?他遲早是要上戰場的,副離他不能的樣子,怎麼能行?”

“不行嗎?”胭脂有些茫然。

“行!”羅湄站起來,關掉收音機,“別樣,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過去的。”

時,有傭人請們去吃飯。寶囡已歡呼著跑去端飯碗。胭脂才站起來,發現腳竟然是無力得發軟。

羅澤很晚才回來。胭脂看眼時鐘,已過午夜。他也是極困,進房間後,直耷拉著眼皮。

“去給端熱水。”胭脂把他安置在沙發上,便到廚房拿熱水。讓傭人們早歇,只留個小灶熱著。把銅壺滿水,放到灶上燒。

外面還是有刺骨的風在刮,簌簌地響。胭脂緊緊身上的棉袍,合上眼,仔細聽著熱水的聲音。

過片刻,銅壺蓋便撲騰起來。把熱水提到二樓時,羅澤已靠在沙發上睡著。

把他的鞋襪脫放在旁,扶他的腳到溫度適合的水中。他的腳上略有青筋凸起。細細地揉著,按捏著腳底板。水很快便冷掉,便再倒些熱水進去。

“唔”許是被燙到些,羅澤吟語聲。

“就好。”見他的腳趾甲有些長,棉襪都快被頂出個破洞來,便拿剪子和小銼刀,給他修剪趾甲。

“睡吧。”他抬抬腳。水花從盆中濺些出來。胭脂忙把他按住,擦乾腳。

“再給擦把臉。”快速地洗手,給他擰把面巾來。

“時候不早,們快睡吧。”他接面巾過去,蓋在臉上。胭脂見他實在是乏,便上前給他脫衣服,換上套寬鬆的睡衣。

“先睡。”早已暖好被窩,把他扶上去。他沒什麼,躺下便打起輕酣。胭脂張張嘴,還是沒什麼。收拾通,才爬上床。

的陣響動,令他自然而然地單手抱住。面朝他的胸膛,扇動的睫毛觸到他微須的下巴。

“還想什麼呢?別想。”他輕輕撫撫的頭,摟著窩進懷裡。

“嗯”也合上眼。不肯睡去,想貪婪地享受靜心的時刻。此刻,周遭才沒有喧囂,沒有俗世的煩惱。只是單純地希望他能直在身邊,就如現在窩在他懷裡般,暖暖地,永遠也不想離開。

白,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渡過的。只是看著太陽晨升晚落,等著羅澤回來。如果是下雨,便看著時鐘,走圈又圈。連寶囡都看出的不對勁,呆在面前只叫著“媽媽”。

的腦子變成紙空文。不想想,就怕想,心底又會延伸出那種絕望來。羅澤離去時的絕望,衣食無著落的絕望。每日的牽掛,每日的擔心害怕,都滿滿的,滿滿地佔據的心。

似乎變得膽小,總是害怕失去,害怕分離。把無窮盡的恐懼,化成黑夜中的狂野,噬咬著他。

“唔?”他伏在身上,覺出的不安定的情緒,視之為熱情,加倍地全身心地付出。

激情終究會散去。沉寂片刻,他便掀開滾熱的被子,擰亮床頭燈。

燈光有些昏暗,他摸索著找到煙,擦上打火機。火光忽明忽暗。他背轉過身,在胭脂跟前露出那條蜈蚣般的傷疤。

他察覺到胭脂的手輕觸到他,轉過身,卻不妨火熱的胸貼過來。

“怎麼?”他問。胭脂鮮少樣熱情,縱然是放下矜持,也是在他的引導下才漸漸放開。抖動的胸緊緊貼著他的背,股不安的情緒猛然傳達到他的心裡。

“要走嗎?”的聲音顫顫的,令他感到種愛憐。

“還沒呢。”他安慰的口吻,令放鬆心,但想到孫夫人的話,的心又急切起來。

“可是,外面仗打的那麼厲害”摟著他的腰,緊緊地不肯鬆開,就怕放開,他便要上前線打仗去樣。

“還沒安置好們,怎麼能走開?”他握住顫抖的雙手。

“真的嗎?”察覺不出自己的淚滑下來,臉貼著他的背,他卻感覺到股溼意。

“胭脂,別哭。”他掙脫環抱的手,轉身面對。昏暗中,的淚粘在低垂的睫毛上,著光的反射,彷彿黑夜裡的星星,發亮。“瞧。”他去抹的眼睛,卻發現顫抖得更加厲害。

“走,和兒該怎麼辦?”哽咽地把話完,眼中再也盛不住洶湧的情緒,兩股清流便滑下來。

“別急,自會安排。”他輕輕的口吻,略帶著菸草的氣息。卻貪婪地吸著氣,納入肺腑般地吸著。

“真的嗎?”似乎不敢相信,因為已經受到過次扯心挖骨的傷害,不想再經歷。

“嗯。”他皺皺眉頭。因為他實在還沒想好到底如何安排胭脂母。則怕戰爭真正波及過來,母是否安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