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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得了說菊花特別叮囑過他,只得說這是自己的主意。

何氏和張大栓這才鬆了口氣。

何氏想了一下說道:“你說的也是。我也是疼菊花的。雖說想早些抱孫子,可也不能幹那不把穩的事,這媳婦生娃可是從鬼門關過一遭,沒個好身子骨可不成。”

她嘆了口氣要說她對菊花樣樣滿意,就這點有些心裡不踏實,不過也沒嫌棄,想著多養養總是能養好的因此就不言語了。

張大栓點頭道:“也不急這一時半會的,李長明都這麼大了,不是才添兒子麼?槐子可是比他小多了,菊花也比梅子小。”

張槐聽了鬆了口氣,笑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把身子養好了,再慢慢生就是了。”

這話聽的何氏好笑不已,白了他一眼。

雖然把成親的事不提起但是,從此後,何氏對菊花更加上心起來,只要家裡做了啥好吃的,準會送菊花一份;又常叮囑楊氏,要讓菊花多歇息養著,別累著她。

弄得楊氏笑呵呵地說道:“我說槐子娘,菊花可是我閨女又不是撿來的,我能不對她好?看樣子我養著你還不放心哩,非得接回家你自己養才放心是麼?”

何氏也繃不住笑道:“我不是怕她小娃兒沒個輕重麼,你得看著她點兒。她身子不養好些,將來生娃可是要吃大虧的,你說我不就是擔心這個麼!”

楊氏聽了神色認真地點頭道:“你說的是個事兒,我也留心了哩,所以弄吃的給她嫂子吃的時候,總是逼她也跟著一塊吃,如今她比前些年可是好多了。”

何氏聽了開心地點頭道:“就得這樣!”

這天下午,張槐從下塘集回來,先到作坊交割完手上的差事回家後脫下身上乾淨的外衣,套上件破舊的衣裳,先將豬欄清理了一遍,又去後山的木棚檢視了一番木耳。

忙完這些,何氏就招呼他洗澡:“趕快去洗澡吧,鍋裡水都燒好了。把頭也洗了。天熱那豬欄味道難聞的很,進去一趟頭上也發臭。快把衣裳換了我先洗。”

槐子瞧了瞧日頭,對他娘道:“還早哩,我去麥地裡瞧瞧。”

何氏聽了忙阻止他道:“早啥哩?太陽就要下山了。你好不容易今兒回來早些,忙了一天,洗個澡歇歇吧,也不差這會兒工夫。”兒子整天忙得腳不沾地,當孃的自然是心疼了。

槐子聽了也沒堅持,自去清洗。

待他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裳出來,果然太陽已經下山了,站在院子門口,目光穿過前面那片尚不高大的柳樹林,就見田地裡忙活的人扛著鋤頭、挑著竹筐一撥撥地收工回來,有人匆忙急趕,有人悠閒漫步。

他難得有這空閒的時候,覺得渾身輕鬆,便準備看看書,等吃過晚飯再去找青木和菊花閒話。正要轉身的時候,忽地瞥見柳林中一個紫色的窈窕身影往河邊去了,身後跟著條大灰狗。

是菊花哩!他微微一笑,便也順著門前細柳飄拂的卵石小道往河邊走去。

菊花正坐在河邊的草地上,靠著一株碗口粗細的柳樹,瞅著河裡一群麻鴨悠閒地嬉戲,思緒漫無目的地轉悠,又好似什麼都沒想。

那灰狗聽見身後的響動,回頭見是張槐,忙討好地迎上來,拿狗頭在他身上蹭著,用舌頭舔他的手。

槐子拎著它的狗耳朵輕輕地來到菊花身邊,說道:“咋又坐在這柳樹底下哩?樹要是掉下一個‘洋辣子,,看把脖頸辣一個大包。眼下又沒有太陽了,坐到那邊空地上不好麼?還敞亮哩!”

菊花聽了身上一陣惡寒,急忙往起爬。誰知急切間掙了兩下也沒起來。槐子一笑,仲出大手捉住她不停劃拉的手臂,將她扯起身,一邊笑道:“吃過一回虧還不記著?”

這洋辣子是躲在樹葉上的毛毛蟲,青綠的顏色,專門吃樹葉的,要是掉到人面板上,立時就能辣出一個大包。菊花則是討厭那軟軟毛毛的外形,跟討厭螞蝗一樣。

她仰頭瞧了瞧頭頂柔美的柳條,有些後怕地說道:“我剛在想事兒,就忘了。

你今兒咋回來的這麼早哩?”說著要鬆開他的手,坐到近河邊的草

槐子卻沒鬆開手,牽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坐了下來,說道:“今兒碼頭來了兩個商戶,買了不少辣白菜、香醬等東西,就是香臘魚也買了不少。鋪子倉庫裡沒貨了我便早些回來讓坊子送貨過去。”

從去年底開始,作坊在二里鋪碼頭直接設立了一個小攤位,讓那些經過碼頭的商船上的人能第一時間見到下塘集的土特產品,從而決定要不要進些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