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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四大莊各自成一系,立場皆為中立,若是令嬡留居於七絕境內,難保卞莊不會招人話柄。”一番言論冠冕堂皇卻又句句在理,並且說話之人從始至終語氣一直不疾不徐,亦沒有多餘的感情,並且唇角始終是一抹優雅的笑容。
“卞某此次前來就是要與教主商討同盟事宜”卞封馬上將話說到了點子上。
“即便是同盟達成,您也不可能就帶著卞家老小留居於本教啊,卞莊主,只是同盟,而並不是歸屬。”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森的笑容,竟有些垚的邪氣,“若是卞莊主願將貴莊拱手送上,此事還是有轉圜的餘地的。”
卞封的臉譁一下垮下去了,當然得垮,這個同盟跟這個歸屬區別還是很大的啊,同盟起碼這莊子還是姓卞,要是一歸屬,這莊子就得姓七絕了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識趣的人都該聽懂了。
卞封咳了咳,老臉有點掛不住,“那既然如此,卞某也不強求,同盟一事還請森堂主放在心上。”
“這是當然。”
那個粉衣女子還是不甘心,捉著卞封的衣袖不依不撓地嬌嗔著,“爹!”
“莎意!不許胡鬧,跟爹回去!”卞封反手一下就扣住了那女子的手腕,便準備向寒告辭。
“少爺您還不打算進去麼?”陌香在我身後輕輕低語著,“您這聽牆角的毛病倒是從來沒改過”
呃我的臉頓時有些發燙。進去就進去唄!有什麼好怕的?其實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對的,我現在這個病弱的樣子,其實還是不要給自己樹立太多敵人的好吧?畢竟寒也不能一直護著我一輩子吧?想到這裡,忽然想起他曾經在我耳邊說過,“我會守著你一輩子。”
回過神來的時候,卞家父女已經站在我面前了,臉色還是有些難看的,但還是對著我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晨少爺。”
我輕輕點了點頭,那個卞莎意沒有任何動作,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我也講不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眼神,滲得慌。竟讓我無來由地想起了風尚茹,風尚茹究竟去哪兒了呢?該不會真的被寒給殺了吧?想想剛才看到卞莎意的時候心裡滲滲的感覺又無端端想笑,我滲她幹嘛,全天下最可怕的男人都每天跟我睡在一張床上
“呃,那個陌香叫我過來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投過來的眼神,張口就是這麼一句,說完我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晨兒,你來。”他向我輕輕招手,像有魔力一般,控制不住身體就想靠近他。
我看著他,思量著他接下來會說什麼。
“過幾日我帶你出去吧”他英俊的面容上倏地在眼前放大,唇上有涼涼的柔軟的觸感,我驀地睜大了雙眼,“唔你幹什麼給我鬆開!”
我奮力推他的胸膛,可他保持著這個微微俯身的姿勢紋絲不動,依舊含著我的唇,我都幾乎能聽到森在旁邊隱忍的笑聲了!
好不容易從他的唇間奪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帶我去哪?”我趕忙問。
他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我的嘴唇,還意猶未盡樣子。
“帶你去治病,你這個症狀,我跟淼兒也不敢隨便診斷。只有帶你去找寂然了。”他說的風淡雲輕的,可是我看到森的表情明顯變了。
“師父!”森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慌亂,“那個寂然性情古怪,肯定會開出奇奇怪怪的條件的”
“森兒,閉嘴。”他的聲音忽然變得無比冰冷,冷冷地一瞥就讓森沒有了聲音。
那個寂然到底是誰啊?看森那一臉緊張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撇了撇嘴,“這個寂然是誰啊?比老頭子還厲害麼?”
老頭子跟淼在江湖上也可謂是赫赫有名的神醫,妙手回春,一身精湛的醫術,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從天山下來的時候,山腳下跪了那麼多的人,神醫的名頭可不是假的,可是淼那一身的醫術多半還是寒教出來了,連他都束手無策的病,想到這裡,胸口又開始悶悶的痛。
我皺了皺眉頭,抬起一隻手來習慣性撫胸口。
“陌香,送晨兒去休息。”他一下就捕捉到了我的表情,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陌香領命走了上來,一隻手穩穩託著我的手臂,“少爺,咱們走吧。”
“你先乖乖去休息,我等會就來陪你。”他的聲音溫柔得如同春風拂面,我昏昏沉沉地點頭,然後跟著陌香走了出去。
出門的一剎那,我似乎聽見森小聲說了一句,“緊要關頭,師父不要意氣用事”然後就再聽不到別的聲音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