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給曹野那姬解悶的,那陣子曹野那姬正身懷皇嗣,但在曹野那姬誕下腹中的小公主之後。鸚鵡也未被提養去旁處,而是依舊留養在了金花落,小公主自咿呀學步以來更是十為喜歡這隻鸚鵡,平日裡常逗弄鸚鵡玩樂。
見曹野那姬一讓近侍呈上羽翅僵硬的鸚鵡。龍顏已是微變。江采蘋環目偎在曹野那姬身邊小臉慘白的小公主,先聲關問道:“這是怎地回事?這綠衣使者怎生這般模樣”
儘管只是一隻鸚鵡,但畢竟是御賜御封的,若是壽終正寢自是好說,反之,難免要被問罪一番。再看小公主惶恐不已的模樣,江采蘋不無擔忡是否是小公主一時興起玩過了頭,楞是將鸚鵡玩弄死了,若是如此。只怕往後裡李隆基將更為嫌惡小公主。
反觀曹野那姬及其身後的兩名近侍,聞江采蘋關問卻皆未作答,不知是不領情還是何故。對此江采蘋並未介懷。自打曹野那姬以南詔舞姬的名由被皮羅閣進獻入宮,就一直把江采蘋視作在後。宮的仇敵一般,不論江采蘋如何遷就,曹野那姬始終對江采蘋不冷不熱,其實,身為宮中的女人為了爭寵奪權恨不得將其她妃嬪都先除之而後快本就是人性所使,這些年江采蘋之所以時有防患曹野那姬,實則只在顧慮曹野那姬還有其它異心,並不為旁的。只要曹野那姬不有異常舉動,不幹出通敵的事。江采蘋斷不會嚴譴或是從中過問干預曹野那姬如何爭寵,又與何人爭寵。
李隆基正襟危坐在上,睇睨曹野那姬,沉聲霽顏道:“到底是怎回事?”
聞聖詢,曹野那姬才掩面輕啜了聲:“陛下。陛下可要為嬪妾做主。為小公主做主吶!陛下只瞧見這鸚鵡,可知其是為小公主丟了命!”
曹野那姬這般一說。在座人等不由面色一變,側目向曹野那姬及小公主,不解曹野那姬何出此言。
殿內靜極一時,龍顏越發沉了沉。皇甫淑儀端坐在旁,溫聲挑了挑眉:“曹美人何出此言,若有何冤情,當快些告與陛下才是。”
曹野那姬啜泣著,看了眼身後另一名近侍,但見那近侍立馬又呈上前一方托盤,其上盛放有大半碗金湯,湯中還擱有一把玉勺:“回稟陛下,此乃小公主今兒個的晚膳,奴拿與小公主時,小公主正與綠衣使者逗趣兒,隨手餵了綠衣使者一小勺湯食,不成想綠衣使者才啄食了下,便口吐白沫猝死。”
江采蘋心下倏地一沉,不期原來如此,但轉又一想,又莫名直覺事有蹊蹺。小公主尚在孃胎裡時,因正趕上南北突降大旱,打從孃胎裡生下來就又逢上一連半月有餘天降大雨,以致旱澇交加,大江南北顆粒無收民不聊生,加之宮中某些有心人士煽風點火一時間宮裡宮外謠言四起,都道小公主是天上煞星轉世投胎,乃大不祥,必定容貌欹邪身品瑣小,克害六親,福薄壽夭,為此李隆基心生心結,原就因小公主未足月就早產下而嫌厭不已,連帶曹野那姬也日愈失寵,忽聞今下竟又有人暗中加害小公主,乍聽之下當真使人有些匪夷所思究竟是為何還要對一個生下來就不討聖喜的孩童下此毒手。
“這各宮各苑的膳食,不是一向由司膳房掌管?”皇甫淑儀蹙眉看向江采蘋,欲言又止。江采蘋凝眉凝睇曹野那姬,斂神兒道:“可是本宮聽說,金花落一貫自起庖灶,何以今日又讓司膳房送膳備食了?”
江采蘋所置疑的,並非妄言虛言,曹野那姬自從入宮就不曾用過司膳房的承應膳給使,即便是李隆基賜宴時,除卻金花落所備的東西也嫌少動食其它的,小公主生下來後就連乳媼也未招,這兩三年一直都是曹野那姬及其身邊的兩名近侍看顧著。曹野那姬如此的小心翼翼,有時甚至令人忍不住起疑,今個卻又在御前稟告小公主的晚膳是司膳房所備下的,且晚膳裡有毒,尤其是剛才聽曹野那姬的近侍這般一說,顯而易見,是無巧不成事了,只不知是否就真這般巧合。
“正如江梅妃所言,往日嬪妾甚少讓司膳房送膳”與江采蘋對視一眼,曹野那姬看眼面色凝重的李隆基,凝向身旁一言未發的小公主,“若不是昨兒個,蟲娘獨個跑出殿外,正巧碰見常才人帶著新平公主在園裡,回來後便吵鬧著跟嬪妾非要司膳房的湯食不可,嬪妾這兩日也不會一日兩趟的讓婢奴去司膳房取膳,誰成想才送了一回,今兒個便差點害了小公主陛下明察,可要為嬪妾做主!”
曹野那姬邊說述,又嚶嚶抹起眼淚兒來。昨日一早兒,小公主本在庭院裡逗弄鸚鵡,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人影,曹野那姬慌忙帶著近侍外出找尋,卻見小公主正手提著鸚鵡獨自一人躲藏在百花園外,而院內新平公主正跟常才人對坐在亭裡捧著一碗薏仁粥一勺勺吃得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