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外走了沒幾步,忽又回身微昂著下頜說道,“吾今兒個原便不是來與貴妃解氣兒的”
楊玉環心下猛地一沉,聽楊玉瑤言下之意,若此番進宮不是來看探其的。那
顧不及再往下多想,楊玉環緊聲就發難道:“姊這話是何意?”
楊玉瑤珠履一帶,止步在殿門處。側身盱眙楊玉環,唇際一勾,卻未回話,旋即又朝殿外步去。儘管其此番進宮確實是來找楊玉環打探虛實的,但楊玉環竟拿大給其臉色看。其又豈能咽得下這口氣,雖說時下其姊妹三人皆隨父留在了京都,父女四人更是沾了楊玉環的光才有今時之顯貴,但也不甘任楊玉環對其父女四人隨心所欲的呼來喚去,尤其是在人後如此的卸下偽善受辱。
是以,楊玉瑤剛才才故意拿話激楊玉環。把話反過來說,實則只意在出一口惡氣罷了。但見楊玉環桃面變色,楊玉瑤別提心裡有多痛快。看楊玉環那神色,估摸著定是誤解了其話意,不過,索性便用這一招激將法子,也回予楊玉環一點顏色才是。省卻往後裡楊玉環越發的不把其當一回事兒。
目注楊玉瑤的身影消失在斜灑入殿門的幾縷落暉中,楊玉環有一瞬間的恍怔。日前楊玉瑤待在宮中時,就已發覺其這個二姊有些用心不良,非但不似長姊、八姊那般時時圍繞在其身邊,反卻像只花蝴蝶一般見日追隨著李隆基的影子翩翩打轉兒,甚至在其面前都曾三番五次的與李隆基眉來眼去,像極是在打情罵俏。正因此,楊玉環心覺不安之餘,故才責令宮中工匠一臉數日加緊起造年前李隆基就賜予楊玄琰的那座府宅,以便早日完工也好將其這三位姊請出宮外,省卻楊玉瑤三天兩頭兒的一見李隆基就纏磨個不休。
然而,剛才楊玉瑤那番話,顯然又是話中有話,這無疑又使楊玉環驚了個醒,隱隱預感到其這個二姊它日必然會給其惹出不少的麻煩來。正暗暗思忖著,但聽殿外卻傳來一聲通傳——
“聖人至!”
一聽這聲音,楊玉環就知是聖駕駕臨,花顏微沉,本不想恭迎,略一思量,卻又急急迎出殿外去。
“哎呦~”
楊玉環剛步到殿門處,就聽見一聲嬌呼聲,心頭登時狠狠地又是沉了一沉,待緊走了兩步,果見楊玉瑤正依身在李隆基懷中。
眼見楊玉瑤竟敢明目張膽的在自己面前故作姿態勾。引李隆基,楊玉環心裡的火氣霎時抑制不住的急竄上來,凝睇仍在摟著楊玉瑤細柳腰的李隆基,也未再步下殿階去,轉身就氣呼呼地摔門回殿。
睨見楊玉環轉回殿內去的背影,李隆基龍目微皺,心知待會兒楊玉環少不得又要吃味,便欲追上前,可楊玉瑤緊扒在其懷裡卻無鬆開手之意,無奈之下,唯有先關切幾聲這位三姨:
“夫人可是無礙?力士,快些傳太醫!”
“老奴這便去。”高力士若有所思的在旁應了聲,適才竟親睹見楊玉環與楊玉瑤姊妹之間的爭風吃醋,心裡頭著實驚喜的很。
原本楊玉環請旨召楊玄琰進京,楊氏一族只在一夜之間又興起,門楣生輝,高力士原還有幾分擔忡,自古外戚內宦一旦過於的承主恩並不是甚麼吉兆,縱觀歷史,已有太多的王朝是在外戚爭權之中淪亡。今下楊玉環備受恩寵,且有心扶持整個楊氏一族壯大聲威,在高力士看來,這斷斷不是甚麼福事,然顧忌自身“給使”的名頭,自也不便從中多作勸諫。但今日竟有幸觀看到眼前這齣好戲,高力士卻也計上心來。
高力士應聲刻意放緩了腳步剛走了沒幾步,就聽楊玉瑤軟綿綿的嬌喘道:“玉瑤不妨事適才許是一時走得急,崴了腳故才跌下來,受了驚而已。”
邊輕抬纖指手撫額鬢從李隆基懷中懶懶地站直了身,楊玉瑤還似有意若無意的一手勾著李隆基的龍頸,在李隆基胸膛前摸了一把。
“夫人無礙便好。”感觸著楊玉瑤的輕佻,李隆基微霽顏,聲音卻有分渾沉。面前的楊玉瑤。身穿淡青色窄袖上襦,肩搭白色披帛,下著描有金花的紅裙,裙下露出繡鞋上面的紅色絢履,淡掃蛾眉,不施粉黛,若其靜立著不言不語不做作,乍一看著實有三分江采蘋的神似,只可惜其渾身上下的嬌媚勁兒,有時遠比楊玉環還要膩人。
見李隆基做欲提步上殿階。楊玉瑤心下一動,珠履一歪,“哎呦”一聲又倒向李隆基。李隆基龍目一皺。雖伸手托住了楊玉瑤,龍顏卻已微變。
楊玉環剛賭氣背對著殿門立定身,卻聽殿外又傳入耳一聲嬌呼,甚曉又是其那個三姊在使心計,不禁恨恨地粉拳緊攥。長指深深的扎進了掌心。
丹靈趨步在後,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