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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竟該以何做壽禮為宜,奈何李林甫當時也拿不準,此事便一拖再拖下來,李瑁本即不善決斷,遇事更是優柔寡斷,今晨原想稱病不來,只因咸宜公主一早便派人做請,相約姊弟倆一塊入宮道賀,故才未能推諉了事掉,無奈之下,卻是空手而來。

去年今時武惠妃正染疾一病不起中,宮中亦罩於一片烏煙瘴氣中正在鬧鬼,事由武惠妃宮苑中的一名當值婢子而起,半夜三更突兀驚叫見鬼並昏厥,而在此之前,廢太子李瑛、鄂王李瑤以及光王李琚三親王才被貶為庶人於行宮遇害猝亡不久。事出有因,心中有鬼的人難免為此擔忡,疑心生暗鬼,一夕之間,為掩人耳目儘管杖斃那夜的宮婢,一時卻甚難平息謠言四起,人口相傳之下,武惠妃思慮呈疾,那段晦暗的時日,後。宮可謂用盡法子驅鬼避邪,屢請巫師在夜裡作法為三親王改葬,甚至用處死的人來陪葬,可惜終了皆於事無補,未久,武惠妃也因此鬱鬱而終,香消玉損。

李瑁與咸宜公主入宮相見武惠妃最後一面時,猶記得武惠妃那時已然神志不清不識人面,反卻見人便鬼喊鬼叫,口口聲聲蜷縮在帷帳裡矇頭蓋臉叩懇不要找其索命,下令貶黜的人不是其不言而喻,武惠妃的瘋言瘋語無疑是種大不敬,言外之意是在把當日的罪過推諸於李隆基身上,此乃以下犯上,犯大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李隆基對此相當不快,以致武惠妃將死之日身邊已無人照拂,李瑁與咸宜公主為此雖說滿腹辛屈,卻也不敢怒不敢言,人死為大,唯有為生身親母好生操辦後事。所幸李隆基對武惠妃仍有情分眷顧,追贈其為貞順皇后,之於一個已薨之人而言,倒也是死後榮光了。武惠妃薨後,宮中鬼魂作怪之事便也不了了之,縱管時至今下,凡與此沾邊的事宜,在宮闈中仍是為一大禁忌,叫人談而色變。

物是人非事事休,今時觸景傷情實也無可厚非,故,打一入座李瑁與咸宜公主好似格外受人冷落般,既未與人載笑載言,亦未有幾人與這對在外人眼中無異於等同失勢的姊弟多做交談。其實,李隆基高高在上,有發覺李瑁與咸宜公主的寡言,神色間同樣隱隱憶及往昔武惠妃生前的一顰一笑,心下自也有所傷感,然在座者更多的是融融歡暢氣氛,即使心頭徒增傷感,不過是一瞬間的感覺罷了。

何況,就在這時,只見從殿門外一擁飄入**舞袂不絕的香袖,舞袖起伏,飄飄兮若,遠而望之,皎若曦霞,迫而察之,灼若淥波,殿內霎時彌散開陣陣撲鼻的清香之氣,沁人心脾。在席者的目光登時被吸引,隨著那轉如袖幕的舞袍揚旋,宛似破繭而出般的一幕觸及人目——舞袍猶如漣漪盪漾開的同時,婀娜多姿的舞姬像極蓮瓣盛綻一樣後傾於地時分,殿央處冉冉浮現一枝紅梅,且在迎風舞動中,朵朵白裡透紅的梅花飛舞向四下,剎那間,梅香撲鼻。

冰晶般的兩扇玉臺上,間連不斷地在飛昇梅瓣,讓人歎為觀止是實則尚在於,冰臺實一刻未停的處於旋轉中,玉足凌波其上的是一抹香豔奪目的絕代佳人,玉面淡拂,妍妖仙姿,婉轉雙蛾遠山色,腰肢嫋娜似弱柳,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柔橈輕曼,舞態生風,好比輕雲出岫,出海弄潮瀲瀲弄月,折皓腕以輕帶,又似流風之迴雪,耀一地之光華,風吹仙袂飄飄舉,堪謂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驚鴻舞果是世間一絕,無與倫比,灌以江南曲風彰顯其中,尤為無可媲美至極。美人美舞,舞絕人寰,在席者當中已然不乏當眾情不自禁合以擊節歎賞之人,有此共鳴足見舞態之衝擊力絕非一般罕絕。絕大多數的人渾然不覺如夢如痴沉醉在眼前的舞姿中,早已看呆了神兒,忘卻置身於天上還是人間。

年節之時,李隆基有幸一飽眼福過江采蘋白玉笛驚鴻舞之絕冠,那一夜在座的朝臣中也有不少人曾一同見識過那歎為觀止的一幕,薛王叢、李椒、李林甫等人即囊括在內。然而,時隔半載,今日再見江采蘋跳驚鴻舞,雖說未有白玉笛奏和,單一舞非但不失絕美,反而愈發人叫絕,抑制不住的屏息凝神,只為那身輕如燕翩翩起舞於殿央冰臺上的纖影神魂顛倒。

正文 第234章 賜婚

鸞歌鳳舞間,舞轉回紅袖,似鳥海東來。

滾滾廣袖揚,載飛載下,滿座目不暇接,舞之足之,舞影流轉中,翩然潮退。

點點落紅餘繞,絲竹漫香彌籠,一殿夢千,三分春色,悵喟二分,一分燕樂。

一時尋不見了冰臺上的曼影,李隆基已然按捺不住心下衝激,當場低遣向一直侍奉在旁的高力士:“快些召江梅妃回殿伴駕!”

年節時江采蘋一支驚鴻舞,白玉笛譜一曲《梅花落》,舞罷曲罷便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