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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雲捲雲舒、花開花敗不過是應時之變,無所謂為之觸景傷情,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一季自有一季的美妙。

宮道上清掃落葉的宮婢眼見江采蘋徒步行來,遠遠地便先屈膝行禮在原地。今下江采蘋是為盛寵頭上,宮中上至各宮妃嬪下至婢子僕奴,無一不識江采蘋尊容,恭敬有加無可厚非,即便雲兒、彩兒倆人平日走在宮中,主動迎上前來搭訕者均大有人在,主子得寵,近侍自也跟著吃香,一人昇仙尚仙及雞犬,何況是在這宮裡。

轉過幾條宮道,已是行至御園,許久未來遊園,御園中早就深鬱濃墨,月前的百花爭妍已衰,置身其中,隨處可見倒掛將垂的殘葉。日前的芬芳滿園,寧肯抱香技頭老,也不隨黃葉舞秋風,殊不知,黃葉隨風舞,何嘗不是另一種美,不爭春色,不妒夏顏,其實更是極美,極致之美。

“娘子,奴瞧那邊尚開有幾簇白菊,可要折了帶回閣用作茶飲?”看眼迎風將綻未綻於御園一角的秋菊,雲兒請示出聲。

側首順著雲兒說示方向凝目,江采蘋含笑溫聲道:“且讓其盛放於枝頭為是,吾瞧也無幾枝。”前些日子梅閣便已備足茶飲,足夠飲過年節,有道是“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花開恐折枝”,時下園中的花顯是不夠採折,多折一簇不多,少折一簇不少,與其與人爭搶含苞待放的花蕾,當是及早先下手為快為上。

這時,但聽身後傳來一聲哧笑,緊就是一長串聽似十足嘲謔之味的哂笑:“本宮本以為。江梅妃一向與人為善已屬不易,不成想連這枝頭的花,竟也這般交善,當真是慈憫心腸。”

江采蘋循聲回身,只見武賢儀正同一名丰容盛鬋的宮裝女子閒步入御園來。武賢儀身旁的女子,之於江采蘋而言。當夜在千秋節宮宴上與之曾有過一面之緣。故,並不面生。江采蘋尚未應話的工夫。只聽武賢儀笑語連珠道:“皇甫淑儀想是不曾與江梅妃打過照面,且由本宮從中薦介下,這位可是陛下現下心尖上的人兒。”

“武賢儀貫會說笑”笑眼回聲武賢儀,江采蘋並未贅言,只點到為止,旋即霽顏相向向皇甫淑儀,和聲道,“久聞皇甫淑儀賢淑良婉,想請不如偶遇。今日逢於此再見,時隔不過幾日而已,淑儀風采又添。”

上月初旬,因於採盈一事江采蘋閉閣不出的半個月中。早已有所耳聞李隆基見日多留宿於皇甫淑儀宮苑中,一朝復寵,七月十二日韋氏被冊為太子妃之日,皇甫淑儀亦從婕妤晉為淑儀,一同至宗廟加封冊禮,躋身六儀之列。

當時江采蘋原有意遣雲兒去東宮送份賀禮,以賀韋氏冊為太子妃之喜,畢竟,在這之前其與韋氏也算有些交情,前後打交道下來並無反感可言。然而。當得知後。宮妃嬪中同時有人一日行晉封禮時,江采蘋遂打消了此念頭。既是同喜之日。送禮應送全,自入宮至今,但又與皇甫淑儀從未有過交涉,倘使只賀韋氏不賀皇甫淑儀,難免失禮於人前,倘或二人俱賀,當日江采蘋正與李隆基鬧隔閡,只怕看於外人眼中,少不得要惹閒言碎語,被人異議為禮多有詐,索性佯裝不知情來得耳根清淨,反正時處禁閉之中,事後並非就全無可推諉之辭,倒也省卻橫生事端。

“瞧本宮這記性,月前千秋盛宴之上,江梅妃與皇甫淑儀皆有在席,本宮竟忘卻此事。”此刻聽江采蘋這般一說,武賢儀這才看似恍然,不無驕嘆道,“這兩日璿兒、���等牘��攀等諾帽竟�枇送貳!�

江采蘋淺笑嫣然,毫未介懷:“涼王、汴哀王有此孝心,實乃武賢儀之福祚,怎地還煩厭了不成?”言笑晏晏間,眼風微轉,“本宮與皇甫淑儀倒巴望著有雙至孝之子上月十六,淑儀的公主亦正式受冊,封臨晉公主,當真可喜可賀,本宮未及道賀,還望淑儀莫怪。”

皇甫淑儀溫恭頷了頷首,齒若瓠犀道:“江梅妃言重了,嬪妾豈敢懷怨。倘非江梅妃向陛下諫言,嬪妾的公主何來這般隆恩,尚未及笄便可受冊。嬪妾當代公主在此謝過江梅妃才是。”

及時伸手扶向作備行拜謝之禮的皇甫淑儀,江采蘋一笑置之道:“淑儀外見了,本宮並未在御前美言甚麼,不過是那日宮宴上,有幸見淑儀與臨晉公主母慈子敬,公主又生的討人歡,宴後無意中與陛下說及罷了,終歸是陛下對淑儀及公主恩寵有顧,不日故才便下詔受冊。”

去年九月十一日,江采蘋入宮不久之時,高都公主、建平公主同日受封,且未久即各自下嫁清河大房的崔惠童、豆盧建,崔惠童因尚主,拜銀青光祿大夫衛尉卿,至於豆盧建,乃高祖第六女長沙公主與豆盧懷讓的曾孫,太平公主女萬泉縣主薛氏的兒子,是個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