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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部分

楊玉環來,算時日,楊玉環奉旨跟隨玉真公主前往玉真觀修行也已有大半年,一直未從宮外傳來甚麼訊息,連帶李瑁這幾次入宮亦未提及楊氏,表象上看上去倒是極為相安無事,只不知這和樂的假象到底還能維持多久。

眼下宮中同是個多事之秋,單是今個金花落的事,已然叫人捏了一把汗,倘若正如武賢儀先時被驅逐出賢儀宮時所言,其根本就是遭人陷害,那麼整樁事兒無疑是曹野那姬一手謀劃,且正是衝武賢儀而來。武賢儀打不著狐狸反而惹了一身騷,被褫奪了正二品六儀的位分,連降三級降為才人,而李隆基的敕令一下,令下必行,但凡有曹野那姬在宮中霸佔著聖寵一日,往後裡武賢儀再想翻身,意欲處心積慮的往高處爬已是難上加難。

今日之事,對於宮中的其她妃嬪來說,更是十為警醒,如今武賢儀就好比那前車之鑑,尤其是常才人、鄭才人、杜美人等人,更為人人自危,無敢有人在御前妄言隻字片語。唯恐被遷怒及身而因人獲罪,看來,不待曹野那姬誕下腹中皇兒,這宮中也就甚難再有安平可言了。

轉眼已至夏至。暑熱蒸人。三伏天裡滴雨未下,時逢旱季,由北向南四處大旱成災,田地龜裂。

久逢大旱,各州府接連遞上奏本,請奏為民做主,施以救濟。趁著早朝,李隆基遂與滿朝文武百官商議,如何減輕民苦。賑濟蒼生。

鑑於今年旱災嚴急,大江南北又是曠旱又是蝗災,民眾苦不堪言。秋後恐將顆粒無收,國庫中縱有存糧,即便解得了燃眉之急,又怎能一下子救得了那般多的民生。況且庫糧原就有其備用之處,哪裡又是用於此處的,一旦邊塞軍糧吃緊,屆時又當從何處徵集救糧。為此朝臣商酌了足足三個時辰之久,顧忌種種之下,也未能商議出個決意。

這日,江采蘋正坐於庭院裡的鞦韆上納涼。彩兒、月兒正在一旁晾曬日前才切洗淨的唐梨子幹,遠遠地卻見聖駕正從梅林間的小道上行來,彩兒不禁連聲悅喚向江采蘋面前:“娘子,娘子快些看!”

“作甚這般一驚一乍?”眼見彩兒突然一蹦而起,江采蘋手搖白扇嗔聲。尚未來得及順著彩兒手指的方向看去。耳邊卻傳來高力士的一聲通傳:

“聖人至!”

聞聲,江采蘋心下微微一怔。未期聖駕今兒個竟會移駕梅閣。這兩個月將至曹野那姬臨盆的時日,近月李隆基多擺駕金花落,一來看顧曹野那姬,二者也便照拂快要出世的皇兒,畢竟是老來得子,曹野那姬在長安又無親朋,而月前皮羅閣又剛派人進獻了價值不菲的南詔土特產上貢,並順便捎來書信一封問候曹野那姬,身為大唐的一國之君,時下自當以大局為重。

“嬪妾參見陛下。”江采蘋步下鞦韆,就地行了禮。彩兒、月兒顯示歡悅之餘,也一併在旁屈了屈膝。

李隆基執了江采蘋的玉手,伸手扶了江采蘋起見,凝目江采蘋,長眉微皺:“愛妃一貫蘭心蕙質,可知朕今日來是為何事?”

“嬪妾愚拙,陛下可是為連日來的旱災而憂系黎民?”隨駕向前踱了幾步,江采蘋淺勾唇際抽回了手。

李隆基既開門見山,江采蘋也便無所謂在意是否干政了。何況這些日子,京都就一直燥熱得很,就差護城河的水險些也快要被淘幹,十來年少見的大旱早已成為宮裡宮外最熱門的話題,若佯裝不知情,反倒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步至閣階下,李隆基負手止步,仰天長嘆息了聲:“朕,去年才改元天寶,不曾想今年便時逢大旱,天公不作美。趁早朕與群臣商議,如何才可渡此災年,滿殿百官竟無一人能為朕分憂解愁,都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朕養之何用!”

靜聽李隆基怨天尤人畢,江采蘋才聞聲接話道:“陛下,天上明月尚有陰晴圓缺,這旱澇本非人力所能左右之事,風調雨順自是再好不過,但不知疾苦,又何來惜福?古人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大凡盡人事便也足矣。”

龍言頓悅,李隆基又立時執過江采蘋的素手,雙目濯濯有光道:“聽愛妃言下之意,莫非已有何妙策,可解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

面面相對著近在咫尺的天顏,江采蘋心頭兀自泛上一股絞疼,足有月八未見駕,今刻聖駕駕臨,儘管也算意料之中的事,但面對著李隆基的就事論事,全無半句關問之話,身為一個女人,怎不心酸。

近幾年,李隆基多是無事不登梅閣的門,往往一攤上何難關迫在眉睫時候,才會親臨,甚至有時還是遣人來傳召江采蘋去南燻殿。對此江采蘋雖說不無習以為常,也不想與之一般見識,然而今時今日,做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