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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在千里之外的故里已然知曉今下其在宮中的處境,故才託人捎帶書信以解其心結。時下,金花落的聖眷日深,梅閣的恩寵一去不復再,眼看著大勢將去,以今下曹野那姬的恩寵來言。它日若欲取而代之江采蘋的權位並非甚麼難事,宮中從來藏不住秘密,後。宮裡的勢態自古就波譎雲詭不斷,風浪與雲平,又豈能瞞得過世人的悠悠眾口,而後。宮的權勢之爭,向來更是牽一髮動全身,不成功便成仁。

正是如此,顧念重重之下,江仲遜才送來家書,不止意在開慰江采蘋心緒,更在微言大義,告之世間的名利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之理,誡之萬莫為了追逐名利而為權為利矇蔽了身心,名利本為浮世重,古今能有幾人拋,即便視之如塵世飛灰,焉不知人的七情六慾,獨一個“情”字最是難以割捨得掉的一件苦事。

握著持於手的那張粗薄的黃紙,江采蘋一顆心卻重如泰山壓頂,手上雖是一張黃紙,其上所承載的情義卻重。江仲遜的苦口婆心一早就在江采蘋意料之中,然而,江仲遜竟在信中提及沈珍珠,且一再叮囑盡己所能幫拓沈氏之言,卻很是意料之外的事。以江仲遜的處世之道,絕不會無緣無故作此交囑,這些年江采蘋太瞭解這個父親的脾性了,斷定其中必有何不為其所知的隱情才是。

即使是為還沈易直一個人情,縱管上回江仲遜得以來長安,父女二人有幸在忠王府見了一面,那回的確是沾了沈珍珠與李椒成婚的光,而這一次,江仲遜所寫的這封家書亦是透過沈府才轉交到江采蘋手上,不過,兩樁事情加起來也不值得江仲遜作此交囑。須知,身在宮中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況且李璵今下又是為大唐的皇太子,李椒又是李璵的長子,更是當今天子的皇長孫,說白了,在今日李適的滿月宴過後,皇太孫的名分已然花落廣平王府,越是處在這風口浪尖上,是聰明的越應獨善其身,不可犯了皇家大忌才好,否則,稍有不慎,一步錯,許是就招來殺身之禍。事關利害,箇中關戈,不言而喻,江仲遜又豈是個看不清時局不分輕重的人,哪裡又會平白無故的一手把己家女兒推向刀山火海,更別說而今江采蘋在宮裡的日子已是不好過,江仲遜又何來不顧自己女兒之安危,一心置女身犯險境甚至乎葬於宮闈之爭之理,事出必有因,只是這個原由尚有待深入考究。

街上車來人往,對著鳳輦側目的人不少,一輛華彩的轎輦行走在街頭,前有家丁裝扮的帶刀侍衛開路,後有十餘名護院跟從,旁邊還有婢奴伴侍,但凡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頂鳳輦應是宮中才有的。既知轎中人身份尊貴,過往行人也就不約而同紛紛退讓出了一條路出來。

雲兒謹翼地趨步在側,眼看前方不遠處已近公主府,遂適時請示道:“娘子,前面左拐個彎兒,便至臨晉公主府邸。娘子可要入內相迎淑儀一道兒回宮?”

江采蘋凝眉挑眸輦外,不動聲色的將家信收於袖襟中:“待會兒汝且入府通傳聲,本宮在外候著便是。且聽淑儀怎說,而後再作決意。”

說話的工夫,已行至公主府門外,雲兒於是上前跟看守在朱門前的門閽言語了幾句。煩請其等通報進去,片刻,便見臨晉公主挽著皇甫淑儀的臂彎一塊兒步出門來,旁側還跟有憐錦。

“江娘娘!”待見著江采蘋正坐於鳳輦裡撩著錦簾向外看。臨晉親切的喚了聲。聞見臨晉的聲音,江采蘋抿唇一笑,由雲兒攙扶著踩著墊腳步下鳳輦。

“江娘娘。江娘娘許久未來看臨晉了。”一見江采蘋步下車來,臨晉就嬌聲嬌氣的纏磨上來,皇甫淑儀不禁在旁嗔怪出聲:“瞧這都多大的人了,都嫁為人婦了,怎地見了江梅妃連個禮數也無?”

臨晉紅唇一噘,那嘟著紅唇的模樣彷彿回到昔日未出嫁時少不更事,一臉的孩子氣十足。江采蘋倒未介懷,只不無寵溺的撫了下臨晉的臻首:“數日未見,十二孃瞧著倒越發添嬌添顏,不但這小臉兒圓實多了,身上好似也豐滿了不少。”

臨晉粉腮一紅。登時燦若天際的流霞,皇甫淑儀假意凝瞋臨晉,適中接話道:“已是懷胎一月有餘,可不豐腴多了怎地?偏就這心性,總不知上進,依是這般長不大般沒心沒肺,端的叫人操碎心!”

江采蘋面上一喜,上下打量眼忸怩地在絞著絲帕滿為嬌羞的臨晉,緊聲關切道:“聽姊言下之意。莫不是臨晉又快,快些讓本宮瞧瞧。”

“江娘娘”這下,臨晉不由羞臊的埋下首,“江娘娘怎地也與阿孃一般打趣臨晉,臨晉有喜才一月,又非大腹便便。哪兒瞧得出甚麼來嘛!”

皇甫淑儀又千叮嚀萬囑咐了臨晉好半晌,並交代憐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