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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起身,往一旁退了兩步,並未多言它話。江采蘋與沈珍珠各自攙了江仲遜、沈易直起見,回身舉步向李隆基,垂首行了禮:“嬪妾一時大喜過望,擾了廣平王大婚之禮,還請陛下寬罪。”

剛才若非江采蘋一時未把持住心下的驚喜,率然步下坐榻,與江仲遜一道思親之苦,想必這會兒也不致以禮亂。李隆基執過江采蘋玉手,非但未予以降罪反卻朗笑道:“孺慕之情,人之性也,何過之有?”

聖威不容冒犯,但聽李隆基這般一說,一笑而過,江仲遜恭身在後,心下稍安之餘,不無寬慰許多。這幾年,遠在珍珠村儘管未少聽聞江采蘋在宮中頗受聖寵的事,但自古天家少情,宮闈之中多禍亂,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忡掛懷江采蘋的安平,有道是“伴君如伴虎”,宮裡的女人多是色衰愛弛,紅顏未老恩先斷,一入侯門深似海,稍有不慎又何止是恩寵不復再,今見李隆基果是待江采蘋有情,身為人父,就算望女成鳳,至少心下安實多了。

李璵適時從旁對沈易直虛禮做請上座,以便受李椒、沈珍珠一拜,雖說這禮本應在親迎時拜。但沈家遠在吳興,先時李椒又是去禮會院迎的親,這刻補上一禮,除卻合乎情禮。更不失為兩全其美。

為趕時辰,禮畢,儐相中便有人捧著同牢盤奉上。口中唸唸有詞的吟誦著“一雙同牢盤,將來上二官。為言侍娘道,繞帳三巡看”,盛與李椒與沈珍珠各吃了三口肉飯,以圖吉祥之兆。

李椒與沈珍珠男左女右並肩坐帳在帳內,李椒大口吃得津津有味十為霸氣,沈氏則小口抿著腮暈潮紅。越發顯得珠聯璧合。雲兒、月兒是為侍娘,侍立在側遞上帕子,轉即有婢婦擎舉著拓子,奉上兩小金盞合巹酒,李椒與沈珍珠面面對坐著身。掩袖一飲而盡樽中酒,也不知是誰人帶了個頭,帳內攪起好一陣戲笑聲。

李璵適中對滿帳賓客拱手道:“府上早備下豐盛宴饗,但請諸位高朋移步,盡情暢飲!”說著,示意李僩招待諸人移步帳外享用宴席,眾朝臣遂在李林甫、裴耀卿等人引帶下步出百子帳。

寧王李憲及其子汝陽王李璡與薛王叢向李隆基請禮過後,於後也提步向設於府中的筵席,今日其等原就是應李璵之邀前來陪席的。現下滿堂賓客皆已入席,其等自當及時入座。

待帳內並無幾人餘下時分,江采蘋才頷首請旨道:“陛下,嬪妾有一事相請。嬪妾自知一向不勝酒力,與阿耶久不見,想與阿耶尋個僻靜處多說會兒話。還請陛下恩准。”

對於江采蘋所請,李隆基一口應允,李璵相請沈易直一併隨駕出帳赴宴,韋氏則交代了一番和政、永和,自請引了江采蘋與江仲遜至府上的後院坐聊。時下正值盛夏時氣,忠王府後院設有一座涼亭,四下花木鬱鬱蔥蔥,倒也是處靜謐芳香之地。

而帳內,一眾青衣婢婦已在齊動手為李椒、韋氏寬衣,正所謂“山頭寶徑甚昌揚,衫子背後雙鳳凰。襠雙袖雙鴉鳥,羅衣接緤入衣箱”,**一刻值千金,莫將春誤徒為春愁,不過,新婦子的衣妝卻較繁瑣,沈氏的妝既由雲兒所梳,眼下自是還少不了雲兒在旁為之卸妝。

“璞璞一頭花,濛濛兩鬢遮。少來鬢髮好,不用帽惑遮”,摘掉帽惑,沈氏頭上的花妝,卻是一花去卻一花新,前花是假後花真,假花上有銜花鳥,真華更有采花人。不多時卸完妝,又有一名年歲較長的婢婦上前來為李椒與沈珍珠梳合發,邊梳邊唸叨著:“月裡娑羅樹,枝高難可攀。暫借牙梳子,算發卻歸還。本是楚王宮,今夜得相逢。頭上盤龍結,面上貼花紅”

帳內約莫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之久,又有婢婦取過一團五色絲綿將沈氏與李椒的腳踝細心地系在一塊,以應“系本從心繫,心真系亦真。巧將心上系,付以繫心人”的習俗之後,四畔閒雜人等才陸續恭退向帳外,帳幕一合,便只留下沈氏與李椒並肩倚於榻上。

雲兒與春莕步出帳外時,卻見彩兒正拽著月兒躡手躡腳地圍在百子帳外一圈圈打轉兒,看似意欲偷。窺帳內行周公之禮一樣。環目四下,雲兒遂跟春莕極小聲附耳了幾句,獨自步向彩兒、月兒兩人,噓聲拉過兩人往一邊人少的地方步去。

“你二人怎地在這兒?怎地未侍候在娘子身邊?”拽過彩兒、月兒,雲兒才低聲關問道,嘴上雖未說斥,心裡卻在嘆息,也就彩兒有這膽兒,倘若換做旁人給他個膽兒諒也不見得敢貓著腰來百子帳窺探。

冷不防被人從背後一拽,彩兒、月兒著實嚇了跳,且待回頭一看竟是被雲兒逮了個正著時,才算鬆了口氣。被雲兒當頭一問,彩兒才撇撇嘴,滿不以為然道:“娘子正在後院涼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