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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驀然回首。江采蘋竟不偏不倚正迎對上一雙十為眼熟的杏眸,四目相對的剎那,心中更是猛地一顫。映入眼簾的那雙眸子,有那麼一瞬間,像極昔日身邊採盈的眉眼。杏眼柳眉。透著分靈黠氣。

忽見江采蘋回首,那水紅裙襦的良家女趕忙埋低首。未吭一詞。見狀,江采蘋不由對其越發多了分好奇,這時,小夏子從後面追上來,躬身道:“且請江梅妃快些入殿,陛下與薛王、太子殿下早便候在殿內。”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卻也不足為奇。斂下心中起伏,江采蘋未再耽擱,徑直步入南燻殿,但見李隆基正與薛王叢、李璵坐於殿內品茶,遂禮道:“嬪妾參見陛下。”

“愛妃來了。”李隆基伸手示下江采蘋歩近,同上坐於坐榻之上,龍顏顯是開懷。與此同時,李璵起身朝江采蘋拱了拱手,李璵一向溫恭有禮,儘管禮多人不怪,但時下李璵怎說也是皇太子,如此大禮一般人哪受得起,江采蘋於是緊聲頷首道:“本宮路上有所耽擱,太子殿下、薛王莫怪。”

薛王叢端坐在左,三年未見,依是如舊風流倜儻,玉帶帛靴,貌似如初見時一樣,五官硬朗,玉樹臨風。

自斟自飲著面前的一壺清茶,薛王叢細目微眯,對於江采蘋的到來看似有點漫不經心,只連正眼也未看一眼的隨口敷衍了聲:“江梅妃言重了。”放下茶盅,才睇了目身前的江采蘋,“久未見,江梅妃一如當年仙姿玉貌,風韻冠絕,阿兄端的豔福齊天!”

見薛王叢說笑間,目光一刻也未落在己身上,李隆基對此不過撫掌朗笑,江采蘋垂眸淺勾了勾唇際:“薛王一貫風趣。”笑罷,步向前搭著李隆基溫熱的大掌坐下身。

今日一見,本想與薛王叢多寒暄幾句,未料三年未見,不知不覺間早已多了許多難以言喻的隔膜,彼此面面相對,竟有口難開不曉得該說些甚麼為宜。三年前的那件事,江采蘋本以為自己早就忘卻,今個再見才知,原來心底深處一直耿耿於懷著薛王叢當日的調戲,只是一直刻意的不去想,怎料欲想抹煞掉反而日愈憂思難忘,此時此刻尷尬更為在所難免。

“陛下,先時嬪妾讓雲兒去凌霄門敬候壽王妃,一直未候見壽王妃入宮來,且不知,壽王妃今日幾時入宮?”為免窘困下去,江采蘋一坐下身,便與李隆基岔開話題,說提起楊玉環入宮為女官一事,佯作不知情小夏子已跟雲兒透露過箇中原由。

李隆基緊握下江采蘋的玉手,龍目含笑,朗聲道:“愛妃有所不知,今早瑁兒讓人傳話,說是楊氏前兩日偶感風寒,時,尚未病癒,朕便傳下口諭,恩准楊氏近日留在府中休養,入宮之事過些時日再行決意。”

江采蘋輕蹙了蹙娥眉,關切地啟唇道:“壽王妃貴體,怎地染了疾?陛下有未派太醫前去壽王府,為壽王妃請脈?”

李隆基拍拍江采蘋的柔荑,含情脈脈:“愛妃莫急,朕一早已遣了奉御至壽王府,前刻奉御已來作稟。楊氏並無大礙,只需靜養些日子即可。”

江采蘋心中有數,於是輕聲嘆息道:“壽王與壽王妃成婚多年,怎便全無情分可言。患難見真情。可見小夫妻倆終歸是伉儷情深。”嘆息著,環目殿內,又曼聲道,“陛下不是差小夏子告與嬪妾,今兒個是為廣平郡王選妃,怎地反不見廣平郡王在?”

李璵適時作答道:“先時已差人去喚椒兒,這會兒想是也快到了。”

之前小夏子去梅閣恭請江采蘋時,高力士同時差了個小給使趕去百孫院傳旨,較之梅閣。從百孫院趕來南燻殿腳程較遠一些,李椒遲來也在情理之中。至於李璵,若非今晨早朝同來上朝。退朝後逢巧路遇薛王叢入宮來,這才折返未回東宮去。

“太子妃近來一切可安好?”江采蘋莞爾看向李璵,關問及韋氏。自開元二十六年李璵被立為太子,事隔一月韋氏在同年七月中旬冊為太子妃,這兩年韋氏甚少露面,縱使參赴宮宴,李璵多是帶張良提出席。

江采蘋與韋氏曾有過幾面之緣,與之倒也相談投機,今下過問,其實亦只是面子上的事兒而已。權當消磨時辰,省卻乾等李椒無聊,徒添自擾。說話的工夫,只見小夏子引了李椒疾步入殿來,人逢喜事精神爽。李椒一身青衣。越發顯得氣宇軒昂。

“椒兒參見皇阿翁。”先行朝李隆基揖過大禮,李椒又一一對江采蘋、李璵、薛王叢各是行了禮。“參見江梅妃。見過父親大人,見過薛王阿翁。”

一圈禮行畢,李椒渾然不覺面上已紅,像是羞赧似的。看著李椒如此謙卑,言行舉止聽似憨直,江采蘋心下不禁巍巍一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