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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部分

如此的怒髮衝冠,稍有不慎只怕被問罪的不止是趙解愁與裴氏,就連整個教坊恐怕也將被遷罪。事關重大,此事一旦鬧開,小事鬧大,難免又要在宮裡宮外傳的沸沸揚揚,屆時再想大事化小恐將為時晚矣,到時候丟得可就不光是李唐家的體面了。

尤其是今下,日前皮羅閣才晉獻入宮三名南詔舞姬,縱管有且只有曹野那姬一人在昨夜一沾雨露,未可知現下留在金花落侍候曹野那姬的另外兩名舞姬它日就全無被寵幸的機會,教坊私通一事,說來事發的確實不是時候。可想而知,今日李隆基之所以如此的勃然大怒,想必也不無顧及在此,倘使這樁宮廷醜事傳去南詔,大唐聲威不免受損,不能安家又何以治國。

何況皮羅閣昨日才起程回太和城去,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或許皮羅閣還未返回南詔,宮中教坊的醜事已然先由長安傳去太和城,嚴正誨領旨一路護送皮羅閣一行人馬回南詔國,如若在途中聽聞此事,又當以何言相對皮羅閣一行人的問由,免不了落人笑柄。曹野那姬才為新寵,宮中就生此事端,又怎不讓人看笑話。

李隆基是為一國之君,大唐當今天子,本不必為這點小事兒煩忡,大可交由太常寺、司宮臺合力一查到底,正是顧及南詔,顧及皮羅閣與曹野那姬,多半才為此大發雷霆之怒,不然,江采蘋伴駕這幾年,不管宮中發生何變動,也不曾見李隆基動此怒氣,當庭火冒三丈,看來,男人的顏面掃地也要分是為何人何事。

龍顏震怒,殿上諸人可謂人人自危,無人敢吭一聲,好半晌一片死寂,才聽趙解愁哆哆嗦嗦的認罪道:“僕、僕認罪是、是裴氏勾引僕在先,僕、僕一時意亂情迷,才鑄成大錯,求陛下寬罪。”

趙解愁這一出聲,殿上登時發出一聲倒吸氣聲,只見裴氏立時怒瞪媚眼,難以置信般叱向趙解愁:“你!適才你說甚麼?怎地會是奴勾引你在先,當日明明是你喝的酩酊大醉,賴在奴家榻上,硬纏著奴不放!”

裴氏與趙解愁這一對質,雖是狗咬狗一嘴毛,卻猶未自覺兩人的奸。情已從自個嘴裡抖露出來,侯青山聽在邊上,一張臉早已氣得鐵青,家醜不可外揚,但事已至此,若不一狀告到御前來,只恐終有一日會被裴氏與趙解愁謀害掉,死不瞑目。

“啟稟陛下,這個惡毒的女人,原欲在僕的米粥中下毒,趕巧在前兩日,僕偶感風寒亦未能在千秋節獻技,抱病在榻,幸得銜山發覺裴氏近日行蹤詭秘,日間又撞見其與趙解愁一同出現在城中藥鋪,二人勾肩搭背,便將此事告知僕,僕本也不信,當夜夕食時,卻見裴氏果然在僕的那碗米粥中動了手腳”侯青山埋首在下,一五一十的說到這兒,竟是低低哭啜起來,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大男人家當著這般多人的面竟淚不成聲,也著實讓人於心不忍。

這時,跪在侯青山一旁的鄭銜山接言道:“啟稟陛下,僕與青山是為同鄉,早年又與青山一年入選教坊,當上長入藝人,僕資質不及青山,這些年在宮裡更不敢逾矩半步,對功名利祿從未敢有過非分之想。但青山與僕自小一塊兒學藝,看其娶妻成家,僕自為之歡喜,誰曾料,那日在城中街巷上,無意間卻撞見裴氏與人商謀下毒毒害青山,僕著是不忍青山白白枉送掉性命,怎奈平日僕與趙解愁亦多少有分交情,兩難之下,故才花了點碎銀讓人及時給青山捎話,交囑其傍晚倘若有人送米粥上門,萬莫吃。”

片刻淚下,侯青山漸漸平復下了激動不已的心情,才又上稟道:“當日,僕見裴氏親手為僕端來米粥,一碗煮有幾顆紅棗,一碗清粥,僕一貫不喜吃甜,但躺在病榻上的這幾日,一連三日服食湯藥,便想吃那碗甜粥。不成想裴氏卻一手搶了過去,面帶倉惶,還打翻了那碗甜粥,當時僕便心下起疑,裴氏又道清粥有些涼透,要為僕端出屋熱下,僕便強撐下榻,果見其揹著僕,急急奔出院門”

正文 第324章 情恨交孽

侯青山見裴氏神色慌張的疾奔出院門,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心下生疑,於是強撐著病體步下榻,欲暗中近觀裴氏究竟有何勾當。

裴氏端著那碗清粥奪門而出之後,一時急於與掩身在院牆根底下的趙解愁謀劃著如何除掉侯青山,大意之下全未發覺身後暗藏了一雙眼睛,一直在不遠不近地密切盯視著其的一舉一動。

裴氏與趙解愁原合計著在米粥中下毒,侯青山這幾日偶感風寒,抱病在榻,一日兩餐只吃小半碗清粥,所服食的湯藥不便從中動手腳,是以二人商酌之下,才決意在城中藥鋪買了包無色無味的砒霜,摻和在清粥中讓侯青山吃下。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