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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算小,可累月積年被束縛在巴掌大的一塊地方,無異於井底之蛙。好歹的,採盈近些年頭卻沒少隨同江采蘋出行,東南西北的跑騰,所見所聞自然比李東廣。

單說現景,若換做採盈,驚惶未定之際,定然可耍得圓滑了事,但李東就差有段距離了。想來,卻也怨怪不得,終歸,長几歲就是長几歲,長有長的老練,幼有幼的可愛,打個不甚恰當的比喻,如若不然,怎會有“長兄如父,長姐如母”之說

面對著高力士注視,李東適才展現的那股子沉穩勁兒早就被驚飛,又似在江采蘋拋繡球招親那日之時,一見臺下生出嘈切,便慌作六神無主了,可這會又與那時不同,並無採盈在旁,可做幫襯,是好是孬,也只能是其一個人應付,倉惶之下,便忙含糊支應道:“這個,坦誠講,僕亦無從知悉。論照往昔,迫於病情迥異,加之往返路程亦有所不同,每次阿郎外出醫診時,均甚難料定時日之長短。想必此次亦如是哦,對了,僕記得,阿郎臨行前,還有說,禍於事出緊促,人命關天,未免耽誤貴客行程,故曾餘外緊囑於僕,倘如屆時其無法依承約諾,返來為諸位貴客送行的話,望請諸客可多多包涵,予以體諒。”

且不論措辭是否合乎邏輯,某些事當講亦或是不當講,反正李東是把自己能想出的話,均磨嘰了一大通。語罷,方切身感悟到,這做中間的傳話筒,還真介個不容易。

縱然世事難料,人有旦夕禍福,但關於高力士一干人等將於今日午時左右起程上路這樁事宜,江家上下統知。照理論,江仲遜身為一家之主,即便食言,亦自當另有安排似才合乎人情世故。

反觀高力士,倒也未顯不悅態,察覺李東甚為緊張,微付與笑呵之後,反緩聲喟嘆道:“事有輕重緩急之分嘛,吾等又豈會恁般不通情理?說來,本欲當面相謝數日以來貴主人家對吾等的厚待,實未想竟錯失良機,唉,天公不作美呀。倒也無礙,倘因於吾等瑣事,而誤害主人家要事,方為吾等之愧既如此,今兒個吾等便提早些時候上路吧。餘外,尚須多謝爾轉告,亦煩勞代為吾等問貴主人家奉上謝辭,改日如遇良機,吾定謝不違!”

有道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高力士不予以深裡追究,李東自舒了口氣,為此心中安落不少。否則,造就的結果,難以想象,又豈是其一草堂學徒可承擔得了的?

“客言重了,僕不敢當。僕定將客囑告予阿郎,還請諸客簡單用過早食之後,稍做休息,再起程”李東正暗自竊喜,可把江仲遜交託於其的這件事獨自完成之際,客套話尚未言完,耳邊卻冷不防被人從旁插斷了:

“主人不在,某且詢句,是為何人替吾等準備的早食呢?”

這問話者,非是他人,正是薛王叢。伴其話音落地,與高力士那間廂房緊挨著的廂房門扇,亦於瞬間,不輕不重開啟。

“回客,早食乃是由僕阿孃,帶同僕,粗製的。鄉野粗食,望客莫嫌。”但見薛王叢亦從廂房走出,李東趕忙又慎重地施禮道。生怕一個言語有誤,得罪人不說,還把剛圓好的事再度捅出簍子,臨到頭也將江仲遜交代給其的事兒辦砸掉。須知,這可是其有幸進入江家草堂為徒後,除卻上次暗助江采蘋與採盈青天白日的翻牆壯舉之外,江仲遜單獨分派給其做的第一件事。試想,如果連這點小事均做不好,今後還留有何指望。

“小娘子,人可在?未一併出行吧?”看著李東謹言翼行,薛王叢反而“啪”地摺扇輕搖,直立於門階前,一副壓根就未打算繞圈子的樣子,便徑直置詢出口。

薛王叢這副架式,登時叫李東吃了顫,忍不住心底“咯噔”一下子,不由自主捏了緊正持於手的那箋黃絹。這箋黃絹,乃是經由採盈之手,於昨個夜間轉交到其手中的,據採盈所言,乃江仲遜留於江采蘋的一封信函。且囑,待至今晨,先向江家家中留客請了早之後,才可讓李東折往江采蘋閨房,輾予江采蘋啟閱。

李東向來是個安分守己的本分人,故而,在此之前,其果是不知曉,這其中到底有何曲折。而眼下才向薛王叢和高力士等人請過早,是以,書柬尚留於李東手中,未及去得江采蘋閨房之處,冷不防卻被薛王叢當頭質問,難免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貴客何出此言?僕家小娘子”待欲脫口而出內裡答案時,李東心中倏地卻又遲疑停口,迎觸著高力士與薛王叢一時俱掃視向其的那份複雜目光,驀地沒來由升起分很深的心虛,忽而不曉得該如何作答。鑑於各種狀況,微妙的氛圍困擾,江采蘋時下在家與否,對其,倒變為難應以否肯的事兒。

察覺李東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