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精神振奮,躍躍欲試著只差少時蜂擁而衝向司膳房院門處。
近水樓臺先得月。彩兒見狀,唯恐落人於後,搶佔不著先機,遂抬起肘腕狠碰了下尚處於發呆狀態的月兒,警示道:“哎,如欲討賞,那就貼緊吾。吾可把醜話說在前頭,倘是你一心二用也跟丟吾可不帶找你的!反之,你若意在繼續找人的話,那就拜託你趕緊地閃一邊子去,省得妨礙吾,淨扯吾後腿!”
彩兒話外之意,說的甚為明白,月兒自也心知肚明。模稜兩可地扭頭再撒瞅圈採盈的影子,月兒終究是坐定主意,於是急急跟向身前快被擠搡得東倒西歪的彩兒:“彩兒,彩兒等等吾,吾跟你一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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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內,興慶宮,
採盈鬼鬼祟祟行走在宮道上,東躲西閃的生怕被人發現。奈何尋了這般許久,別說稍微看著眼熟的人,楞是連個活人均未撞見幾個。想想實也不足為奇。今日乃是祀灶的大日子,換言之,乃是小年,各宮各院凡有得閒的宮婢給使,幾乎皆奔著司膳房那邊去討賞了,這偌大的皇宮裡,一時半會兒倒是確實難尋見個閒人影。
無意間旁聽宮人說及,李隆基的起居朝事統統設在興慶宮。採盈此趟冒著險圍繞在興慶宮內兜彎子。恰是要趁今個這時機,摸下興慶宮裡的路,順便偵探下興慶宮最近的情況。之所以在前刻甩掉彩兒與月兒二人,採盈於中途單獨一人改道來這興慶宮,不過是想行事上多些方便而已。
有句俚語道的頗在理,尾大不掉。便容易鬧出差亂。何況,總也得有人去司膳房那頭討賞,且待返回翠華西閣後。亦好對江采蘋有個交代。不然,如若採盈這頭一事無成,回頭如何矇混過關。
“站住!”
眼見四下無人時分。採盈剛要放鬆內裡的提心吊膽,大搖大擺鬆快著走上幾步,未期,就在這時,突然就從其右前方的圃叢後。衝出一隊飛騎來。這下,著實把採盈給喝得當頭一愣。
“哪宮的宮婢?”
飛騎乃是由宮中的侍衛團——三衛中精挑細選出來專屬於當今天子的一支私人軍隊。在皇宮裡,地位僅次於千牛衛。
硬著頭皮斜睨眼前這支飛騎中那名大塊頭的領頭者的高聲質問,採盈心下雖不無惶恍之際,卻亦有分竊躍。既已遭到宮中飛騎的橫加攔阻,這表示,當下,其腳下所站之處,理應相距李隆基所在的地方已是不遠才是。
為免過於引人側目,採盈片刻啞然,這才佯裝悚駭的樣子縮著脖頸顫音作應道:“奴、奴是掖庭署的宮婢。”
“掖庭署?”當值的領班者立時目露疑光,口吻透著置戒,“既是掖庭署的宮婢,何以闖來御書房近地?”
採盈眨眨杏眼:“御、御書房?”半晌詫愕,鎖著眉頭環視眼周圍物景,才撓撓頭,一副懵然無知的賠禮向身前的發難者,“奴,奴是前不久才新入宮的婢子,確是被分在掖庭署幹活。今個管事姑姑一大早差奴出來送洗淨的衣物,前時奴送完衣物,就、就記不清應擇哪條路了,迷糊”
“回掖庭署的路,在你左後方!”為首者滿是不客氣地打斷採盈。
採盈連連行禮:“是,奴承謝將軍指路。”
且不管面前這人是否配得上“將軍”的頭銜,有道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採盈暗暗腹誹著,這再兇巴的人,亦熬不住別人三五句好話的恭維就是,再個說,其如此賣萌般的唯諾態度,怎地也該勾起對方的憐香惜玉。
果然,那人的臉色稍時即緩:“此處非是宮婢久留之地,速速離去吧!路在那邊!”邊說囑,還抬起胳膊,為採盈指了指方向。
留得青山在,它日一片蔥。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採盈唸唸有詞的咋咋舌,調頭即順朝那人所指的方向,壓著碎步一道疾奔。直到奔出數個叉路口,還心跳的遽烈,不無忡忡那些飛騎會否識破其瞎編的謊言,再沿道猛追捕上來。
“小娘子吶,奴為了你,可是又一次從虎口逃生,差點沒喪命做了刀下鬼”拍拍胸脯,採盈稍作休息,即刻又撒丫子開跑,不想,才狂奔沒幾步,竟是與人頂了個頭撞頭:“哎呦!誰吶,走路不長眼睛”
吃痛呼斥之餘,採盈呲牙咧嘴的一抬頭,卻登時傻愣了神兒,心底更是“咯噔”一沉。只見李椒正捂著腦門踉蹌住身,顯是被採盈撞的不輕。
“廣平王,嘿~”
冤家路窄。抬眼發現與其相撞的人竟然是李椒那刻,採盈嗚呼哀哉的恨不得乾脆搶把刀抹脖子了事,然而面上卻還得笑臉相賠向李椒: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