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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聽罷薛王叢話意,採盈驚詫過後,忍俊不禁發出了響怪調。這回合,其實乃聽得明懂,薛王叢是在有意為其解圍。亦或許,亦另有它圖。

但眼下,在李東未尋來江采蘋與江仲遜之前,在採盈看來,薛王叢這位不速之客,對於江家而言,尚是算為不無裨益一方。雖說心下已然有底,可採盈依是不由自主小小的腹誹了陣兒,甚是難以置信,薛王叢竟也有大發慈悲的時候,肯為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與其先時曾於長安街頭打過交道的薛王,委實判若兩人。

“好大的膽子,陳明府適才言過,江家小娘子這門親事,今個斷不容許繼續往下招。你是何人,竟還敢有膽量蠱惑民心,慫恿這江家的丫鬟,淨道藏於錦囊之題?”

“陸雙,大膽的是你!”

“你?茶樓的小二嗎不是?”這被喚作“陸雙”的人,恰是前響給人提及過的“陸六郎”家雙兒。當陸雙一眼回認出,回斥其者,亦非是旁人,而是如家茶樓的夥計時,頓時有些微訝。

縱然身為本地明府,可陳桓南才上任沒多久,自是尚未曾有過機會進京面聖,亦不識得薛王叢為何許人也,但這會也辨識出,敢與其手下人峙局者乃茶樓小二,更是變了臉色。陸雙做為衙署差役,與陸雙峙局,明擺著便是與陳桓南結樑子,何況還是個茶樓的夥計。

採盈旁觀在上,原本也欲湊這個熱鬧,趁機加把火,誰讓陳桓南有以權謀私的可恨處,可張了張嘴,終究未出聲。既然雙方非官即貴,姑且坐山觀虎鬥,未嘗不是件爽事。況且,相似的場景,其可謂親身歷經過,並且印象深刻。

“咦,好像江家小娘子來了?!”

瀕臨劍拔弩張的時刻,忽聞有人嘈了一嗓兒。剎那間,在場所有人,包括薛王叢與高力士,以及採盈和陳桓南在內,清一色全轉對向層重帷簾飄飄的亭廊方向。

亭廊周側,帷簾雖層重,卻始終遮不住那抹窈窕於其間,時而若隱時而若現的明秀體態。隨著那道輕盈美影兒的蓮蓮流轉,梅花所獨有的沁沁淡雅之香味,亦於空氣中漸溢漸漾,絲絲襲面繚撲迎繞聚來。

籠罩於珍珠村上空的一片天,幻彩般天開雲霽。滴答於人頰幾近一個時辰之久的濛濛細雨,就在江采蘋纖纖蔥指,呈半蘭花指狀撩掀起最末一截帷簾之時,亦瞬息停息。

輕紗掩面的江采蘋,渾身上下,只有柔色的白、暖色的綠,卻是遠勝及花枝招展的豔簇。輕紗之下,明眸皓齒,顏容之上,清麗絕世。

自打江采蘋蓮步踏上廊亭那刻起,由一大清早兒,天剛濛濛啟亮開始,江家院內外便間歇不斷沸反盈天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聲,頃刻沉寂於鴉默雀靜。而薛王叢刀刻般的俊官,無形中已然冷峻了分。反倒是高力士,反應甚為迥異於薛王叢。

除卻一見江采蘋,與人同樣共生心神上的震撼,將其驚為天人,高力士心中自然亦會不由暗喜,有感而嘆江采蘋正是李隆基時下所亟需的女人。然,高力士亦敏感地察嗅到,立於其旁的薛王叢,仿乎亦對亭臺上清新怡人的江采蘋,撥動了內裡的某根心絃,情愫憧種。

江采蘋亭亭玉立於臺上,頷首輕裘緩髻工夫,不期而然對視見場下的薛王叢,倒並未顯現出異樣變化,亦未像採盈前時那般慨觸頗雜。即便是娥眉輕蹙,睨見與薛王叢一道同來的高力士人時,江采蘋婉儀下的靈逸,亦未流露出多少感**彩,僅是淡淡的瞟了梢之後,便把全副注意力投注向了陳桓南。

畢竟,江采蘋早就知曉,遲早會有這麼一天,被人挖尋見。只不過,誠未料到這場命劫竟會到來的這麼快而已。本以為,尚餘有些許時日做下最後的掙扎,但依現下斷來,一切皆是徒勞罷了。命運有時或許是可以掌握於人手中,但更多時候,仍是由天註定,非人力而能改也。

“陳明府,吾已有聽吾父親大人,道及日前陳明府登門所述之事宜。”微斂恍思,江采蘋即時朝對早已看直勾眼的陳桓南,略予欠身施禮,便未語先笑道,“想來,實是有勞陳明府費心了。不過,想是陳明府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關於吾招親之事,早些時日,吾亦已與吾父親大人討乞在先過。是以,慮及陳明府日日宵衣旰食,吾之親事,理應不敢煩勞陳明府掛操。吾在此表以歉意,承謝過陳明府。”

人都說,秀色可餐。陸雙發現陳桓南徑顧沉醉於江采蘋,像極依然尚未從美色中醒過岔神,為免鬧出笑話,落民眾笑柄,便及時以胳膊肘,偷拐了膀子陳桓南:“陳明府?”

“咳!”經陸雙一醒示,陳桓南才回過味,當眾不自在的舔舔茶紫色厚嘴唇子上的小撮鬍鬚,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