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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腳,才說,“懼馬這種事情,太醫治不了,也不能治。”

楚顏身子一僵,忽然記起了蕭徹說過的話——太子懼馬的事情只有他和秦遠山知道,不足為外人道,自然是不能叫太醫來的。

她轉過身去,忽然不知該說點什麼。

這個人可以在她面前把喜怒哀樂都表露無遺,甚至把最脆弱的一面坦誠地告訴了她,毫不避諱,可唯獨痛苦的樣子不願讓她看見,她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何曾擁有過這麼大的魅力,竟然讓他對她用情如此之深。

“無妨。”顧祁出聲喚回了她的思緒,“這點不舒服早就習以為常了,沒有大礙,這麼急找我所為何事?”

楚 顏猶疑地看了眼他的臉色,這才正色道:“我去淨雲寺的時候曾經見過竇太后一面,她並不像個安分守己的清修之人,不管是言語之間還是神態之中,都隱隱可見倨 傲積威之勢,恐怕並不曾放棄過重新崛起的機會。而一個廢太后若是要崛起,談何容易?唯一的可能性”她頓了頓,看著顧祁,情知對方已經會意。

竇太后要崛起,身後必定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恭親王。

顧祁先是一怔,似是沒料到她會忽然說這個,可表情之中卻並無多大的詫異,只點點頭:“我知道了。”

就這樣?

楚顏顯然是沒有想過這就是顧祁的反應,他不信她,還是她說的確實缺乏一定的論據?但她無論如何不能出賣沐念秋,否則顧祁就該知道她其實完全不是那個獲得悠閒自在、不理朝政的太子妃,而是處心積慮要在後宮站穩、同時在朝廷插入眼線的野心勃勃的陰謀家了。

顧祁身體不舒服,也無法與她多說,只能安慰地對她笑道:“朝堂之事,我自有計較,你且放心。在江州受苦了好幾日,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然後好好吃點東西,把身子養好。”

那句“朝堂之事,我自有計較,你且放心”倏地點醒了楚顏,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在她離宮之前,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她都看不明白的心思,如今她在替他擔心,替朝政擔心,可事實上也許太子早就有了自己的部署

同一時間,她也意識到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太子曾經對她說過,希望她是不理朝政的太子妃,安安心心待在永安宮。

不管是什麼朝代,只要是古代,後宮參政都是當權者的忌諱。

楚顏忽然想問問自己,她是哪根筋不對,才會一口氣翻了這麼多錯誤?從關心他,到疏忽大意忘了自己一早定下的準則,再到如今親自過問政事,自討沒趣。

你看你看,她就知道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她現在已經開始嘴軟又手短,還仗著一點寵愛就無法無天,以為自己是武則天了!

冷靜了又冷靜,楚顏咬了咬下唇,終於低聲道:“那我先走了,殿下你多喝些熱水,也早點休息。”

手腕不出意外地被他拉住,下一刻,她被攬入一個透著淡淡清冽氣息的懷抱。

顧祁在她耳邊從容不迫地說:“不要擔心,做個無憂無慮的太子妃便好,其餘的交給我。我一早就說過,我不會再是從前那個受制於人、懦弱無能的太子殿下,而是堂堂正正的宣朝儲君,定能護你安穩,風雨不侵。”

多小言的一幕,多小言的告白!

楚顏笑了,用自己的面頰碰了碰他的面頰,點點頭:“我知道,我的擔心多餘了。”

想著那些痴情愛慕男主的韓劇小姐們,若不是怕顧祁被她的鳥語嚇到,大概她還真的會握緊拳頭對他甜甜一笑,大喊一聲:“Fighting!”

腦補太多是病,得治。

在走出書房的那一刻,楚顏明白了兩個事實:

第一,顧祁不是惱她參政,但的的確確不希望她參政,而希望她是他背後那個備受寵愛無憂無慮的小女人。

第二,不論她身上的榮寵有多少,她需要牢記一件事情,她和顧祁永遠不會有真正的戀愛平等和絕對的坦誠相待。

何不就做一個貪圖享樂的太子妃?演一場風花雪月的古裝劇,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太子妃,其餘的都爛在肚子裡,私下進行。

另一邊,接到去往江州營救秦遠山和剿滅拜火教兩個任務的顧初時並沒有直接去往江州,而是在臨行前去了城郊的那處別院。

經歷了上次的教訓,別院裡的人再也沒有在白日裡躺在院子的竹榻上睡過午覺,此番也只是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樹蒼翠欲滴的梧桐樹葉,沒有說話。

看上去生機勃勃的小院有如此茂盛的大樹,有一地奇花異草,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