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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得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終於無奈地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看來太子妃果然是沒什麼天賦。”

他的指尖又一次觸到了她的額頭,楚顏下意識地僵了僵,鼻端縈繞著手帕上的清冽氣息,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對她而言不知何時起已經變得格外熟悉。

“殿下是在嘲笑我?”她微微皺眉,一臉控訴地望著他。

顧祁笑而不語,站起身來走到了她的身後,然後輕輕俯□來握住了她的手,帶著她來到了那塊不成樣子的陶土上。

“動作要輕,陶土太軟,太用力了只會適得其反,無法成型。”他的手心再次與她的肌膚相貼,這一次靈巧地帶著她從上到下慢慢地動起來。

楚顏渾身都僵硬了,因為他貼在她的背上,那樣強大的存在感,不容忽視,而這一次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楚顏說不上來那是種什麼味道,不像香草,又似乎隱隱有點蘭花的香氣,不甚濃郁,只是淡淡的。

其實楚顏的手並不小,但此刻被他攏在手心,卻像是個孩童一般,而他極有耐心地教她如何去做,不時地出聲指導,嗓音清冽又低沉,如同喃喃細語,不見旖旎,卻又溫柔親密。

“這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像是孕育一個生命,而你要耐心,要對它充滿感情,想象自己其實在對待一個可愛的小情人。”他低低地笑起來,因為這笑聲,貼在她背上的身軀也微微顫動起來,楚顏忽然覺得有些心悸。

五月末尾的陽光帶著青草的氣息,明亮微醺,慢慢地把楚顏面上的熱氣都蒸了出來。她像是喝醉了酒,覺得此時此刻一切都變得有些不真實。

她在做什麼?他又在做什麼?

遠離了朝堂,遠離了政事,太子竟像是一個耐心又溫柔的老師,只是單純地教她如何去做一件工藝品,他一心一意,她卻不知為何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彼時,楚顏驚覺那個性格里還帶有一些無奈隱忍的衝動太子不知何時起已經逐漸退出了她的生命,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令她有些看不透的冷靜如斯的男子。

他笑起來的時候一派溫和,眼神明亮又朦朧,彷彿注視著自己最珍貴的藏品。

而他一旦溫柔起來,對你說的每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語都化作和煦春風,看似乾淨澄澈,可一旦融入心底,卻又好似纏綿細雨,潤物細無聲。

她聽見自己久違的心跳慢慢地、清晰地從胸腔深處傳來,慢慢地與他還在繼續的清澈嗓音交織在一起,最後化作耳邊持續不斷的低鳴。

她忽然有片刻的失神,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心跳為何慢了半拍。

顧祁終於停了下來,看著她因為無意識地一個用力而忽然捏壞的瓶頸部分,嘆口氣,低低地笑起來:“算了,看來太子妃是真的不適合做這手工。”

楚顏這才回過神來,看著被自己捏壞的陶土,面上一紅,分辨道:“這是第一次,難免會失敗,殿下敢說自己第一次做的時候就成功了嗎?”

他笑得更歡了,收回手來,終於直起腰,重新走到了她對面,然後坐了下來。

“嗯,第一次,難免失敗。”他莞爾,算是肯定她的話,給她狡辯的機會,卻不點破事實上他首次試驗就獲得了成功。

楚顏看著他那略到笑意的眼神,無端紅了臉,竟有些不敢看他,只是嘀咕著一句現代社會的名言:“失敗乃成功之母”

他笑得眉眼彎彎,止不住的點頭,算是安慰她。

兩日之後,楚顏正一個人坐在後院裡對著又一次被自己捏廢的陶土嘆氣時,沉香捧著一隻白瓷牡丹底紋的花瓶走了過來。

“殿下,這是太子殿下讓奴婢從尚工局帶回來的,說是給您過目。”

楚顏驚訝地看著那隻雅緻的花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純白的瓶身繪有牡丹三兩朵,一朵開得枝繁葉茂,一朵將開未開正是動人時刻,而另一朵還只是花苞,像是羞澀的少女一般亭亭玉立。牡丹的色彩極為動人,紅而不豔,粉中含羞。最可愛的是那飽滿的花瓣,每一片都細緻自然,彷彿是真的牡丹盛開在瓶身之上。

沉香說:“再過半月就是皇后娘娘的壽辰了,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就在思索如今您貴為太子妃,該送些什麼好,如今看來,親手製作繪製的花瓶真是再好不過。皇后娘娘喜愛怡花弄草,如今您將這隻牡丹瓶送過去,她一定會很高興。”

楚顏頓時僵在原地,耳邊迴盪著沉香的聲音,眼裡卻只剩下那隻牡丹花瓶的影子。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是太子玩心大起,才帶著她一同做了這隻花瓶,可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