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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道了。”

她不問傷得重不重,徑直往後院走,重山茫然地望著她的背影,卻聽見她低低地對冬意說:“不用擔心,我沒事,皇上只是受傷了,養一養就好。前線那麼多大將,這對戰事沒什麼影響。你不用跟著我,我就在這院裡走走,要是不放心,你就在這兒等我。”

楚顏慢慢地走到了池塘前,又慢慢地走上了那座小橋,她看見林子邊緣一片漆黑,沒有了從前的螢火蟲。

初入永安宮的時候,她頭一回坐在這小橋上佯裝望月,專門挑的這處正對書房的地方,而顧祁正在屋裡看書。

後來他走到她面前,冷漠地嫌她穿太少,口口聲聲說著“擔心你?你未免想太多”,卻又同時將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

她問他在想什麼,他冷冷地說:“想我應該把衣服拿回來,直接凍死你,只要太子妃一死,我也就不用再費盡心思去控制趙家的勢力。”

☆、第139章 。尾聲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朝人強馬壯;軍隊強大;而西疆與柔然的大軍雖然善長騎射、剽悍勇猛;但兩支軍隊一比;就好比從前的唐朝對上突厥。

此戰對宣朝來說雖然不好打,但那麼多大將親自上了前線;就連新帝也御駕親征,可謂是士氣驚人。連續五個月以來;宣朝幾乎在大小戰役中都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被攻佔的城池也奪了回來;只待一鼓作氣擊垮敵軍內部,戰役便能結束。

只可惜柔然族的雲麾大將軍與西疆的三皇子也不是庸才;選在了一個寂靜的夜晚突襲宣朝大軍,並且一舉得逞,將毫無防備的宣朝人馬打了個措手不及。

卓定安與蕭徹立刻帶軍反擊,只可惜敵軍似乎並不戀戰,來得快,得手之後去得也快。

在這一過程裡,他們的目標很明確——輕車熟路地朝著顧祁所在的營地進攻,最後在顧祁與精兵奮力反擊之時,以精鐵鑄造的弓弩擊中了汗血寶馬之上尚在作戰的他。

皇帝一旦中箭,跌下了馬,瞬間軍心大亂。

楚顏終是在第二日清晨聽人說起了這件事,前來永安宮的不是別人,正是容真。

她神情凝重地說完了事情經過,然後抬頭看著楚顏,緩緩地伸手拍了拍楚顏的手,卻沒有再說話。

楚顏從昨晚到現在一直十分平靜,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有精力去思考這件事情存在的兩個疑點:

第一,大軍不可能在夜晚全部就寢休息,一定會有不同的軍隊守夜,若是發現敵情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進行警示,為什麼這一次沒有任何人事先發出警報?

第二,敵軍是如何清除地知道宣朝皇帝所在的具體位置,並且由始至終就朝著那一個方向死攻,直至得手的?

顧祁走後的這些日子,楚顏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行走不便,就常常窩在他的書房看書。她翻開那一本本軍書兵法,看著顧祁深思熟慮後寫下的文字,像是看見了顧祁內心裡另一個廣闊的天地。

她本就是古漢語專業,對此也有興趣,讀起這些書來就像是有名師導讀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眼下楚顏幾乎不用細想就明白了,軍內有內奸,不知用什麼手段解決了某條路線的守衛大軍,開啟了這個缺口,引誘敵軍攻入了宣朝營地,並且出賣了皇帝,才使得他重傷落馬。

她像是一個靈敏的計算機一樣飛快轉動著大腦,想著很多的可能性,想著顧祁為何會躲不開那個弓弩,想著為何總是陪在他身邊的蕭徹竟然會沒能替他擋下這一擊。

她冷靜得有些出奇,只是專注地思考著這些問題,容真卻在此刻叫了她一聲:“楚顏?”

楚顏倏地回過神來,抬頭望著容真,而容真那雙透亮聰慧的眼眸望進了她的眼裡,似是探尋,又似是安慰。

容真問她:“你在難過?”

楚顏默了默,才笑道:“不過是受了傷而已,又何須難過?皇上他吉人自有天相,何況身邊又有那麼多大將,一次失利算不得什麼,這場仗終究會打贏的。”

“你是這樣想的?”容真像是漸漸領悟了什麼,楚顏的從容與冷靜,疏離與平和,還有她一直以來置身事外的心態和從前的她如出一轍。

她們本就是一種人,登上這個位置的意圖也都一模一樣,不是為了光宗耀祖,也不是因為對皇帝的一往情深,僅僅是為了自己,為了活下去,並且一步一步活得最好最安穩,直到有本事贏得平安喜樂的一生,並且得以保護身邊的人。

楚顏像是一個賢惠端莊的皇后那樣對容真笑了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