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分銳利。
雍正退居寧壽宮後就極少見她,後來帶著永璉巡視蒙古西北離京近一年,猛一見面便有些驚詫。眼神淡淡地在愉嬪等人身上掠過,沒錯過她們仿如母女般的親近。對比之下,太后與皇后這正經婆媳之間就顯得疏離。
“怎麼永璉受傷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太醫怎麼說?”太后緊張地問著,十分擔憂,“其他人都沒事罷?”
她不知道自己在聽到永璉受了重傷時眼中閃過的亮採,以及那一瞬間臉上神情的變化,前來詢問時手中不知覺的捻珠動作盡收在了兩代帝王眼中,坐實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猜測。
鑾駕在熱河行宮停了五天,一是穩定永璉的傷勢,二是弘曆在懷疑圍場刺客內應時就傳了急訊命粘杆處將他離京之後關於前朝後宮的情報送來,得花點時間細看。三是抓住了窺探帝蹤的那兩個人,知道京中有人買通他們打探訊息確定了圍場的這次刺殺果然有人裡通外賊,又命暗衛先潛回京城探查,鑾儀衛與隨扈大軍停在熱河吸引有心人目光,做出永璉傷重的假象,好引蛇出洞。
種種佈置與接連獲得的情報顯示,圍場出現俄羅斯及準噶爾殘部刺客一事透露訊息並暗中給予方便的侍衛與一等公鈕祜祿府有些關係,而前段時間,太后孃家、愉嬪孃家與一等公府的走動也頗有異常之處!
做為兒子,弘曆真心不想與太后關係處得太僵,她前半生為了自己著實是受了些委屈,現在她母憑子貴,成了聖母皇太后,他也想給天下做表率,在青史上留下母慈子孝的美名,孝順她,給她應得的尊榮富貴,可這一切也要她願意安享清福才行呀!
想起她以前對雲珠的種種為難,以及她回宮後的所作所為他不得不懷疑,小湯山行宮和香山靜宜園休養的日子並沒有使太后心平氣和,她更恨皇后了!
這讓原本還留有一絲期待的弘曆大失所望。
太后也變聰明瞭,知道雲珠最看重的就是家人,無論是自己受傷亦或永璉出事,都能讓她痛苦,方寸大亂。而失去了從容與冷靜的皇后還怕不好對付?想必他的好額娘還有下一步的手段使出來
知道她貪權戀勢,卻沒想到為了權勢利益她連兒子嫡孫都不惜犧牲,儘管是借了別人的手。
意外地,他的心反而平靜無比,以前的難受掙扎彷彿夢幻泡影不曾存在。不管她有什麼理由,事實已經在那裡,他已經不想去問為什麼。他要考慮的是怎麼處置太后才好,大清以孝治天下,沒有好一點的理由,他還真不好動她,尤其是太后已出宮養了一回病了
雖然沒什麼感情了,畢竟還是生母,不可能直接要她的命可現在的太后,心狠手辣,萬一讓她察覺自己處境不利說不定會鬧將開來,豈不失了皇家顏面?!弘曆心中也有顧忌,他不願意自己和雲珠在孝道上有受人指摘之處的,一個不好,遺臭青史。
明明不是他們的錯。
雲珠靈覺大開,自然也沒錯過太后的反應,心中冷笑,若雍正和弘曆沒懷疑到她頭上也就算了,一但心中存了猜疑,太后這點子修為還能逃得過他們的法眼?!她真以為能坐上聖母皇太后的位子是全靠她的手段嗎?!
“永璉傷勢太重,前些日子又生了病症,需要安靜的環境養著你自己身體也不是多好,就別去了,免得兩下里衝著。”
雍正一口拒絕了太后探視永璉的要求,並直接帶人回了毓慶宮。他一向不喜虛應熱鬧,禪了皇位後對朝政事務也不多加干涉,但這並不代表他手中沒有了耳目勢力,對於前朝後宮發生的事只要他想知道就沒有比皇帝少的。
對於坐上聖母皇太后位置的鈕祜祿氏,他以前看不上眼,現在則是看不過眼,對她的心思不說了如指掌,卻也一眼估透了六七成。
她的幸運與倚仗,在於生了個好兒子。
以前對她的抬舉都是看在弘曆的面上,如今他也懶得管她,一切由弘曆自己去處理罷。
沒了兒子真心的尊重與孝敬,她這個太后也蹦躂不了多久。
其他人看太后都被拒絕了,也不敢提這話茬兒,只在心中猜測著,面都不露一下,還不得驚動,難不成二阿哥真的傷重難返?!不然以二阿哥在西北的表現與皇上所說的護駕之功,目前可正是在王公大臣面前露臉的好機會
雲珠看著,放下了心。
哲妃純妃兩個聽了圍場出現刺客的事,一時大驚,再見自己的兒子安然無恙又是大喜,可一想到護駕身受重傷的二阿哥似乎又該悲憫關懷一番?
宮中多年的生活讓她們學會了謹慎小心,看著弘曆那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