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弘曆住進了宮殿區的中院,東西兩院卻分賜了其他宗室進住。
永璉身受多處槍傷,性命垂危,弘曆已然亂了方寸,雍正不得不壓下心中憂急出來主持大局。他一方面給禁衛軍下達了各種指示,關注著蒙古各部王公的反應,一方面加強行宮守衛,並從傅恆及幾個御前侍衛口中瞭解事情經過。
傅恆說道:“奴才觀那些刺客皆是五官粗獷毛髮粗黃之輩,既有肖似蒙古者亦有像那羅剎人的這次刺殺怕與這兩年大清邊疆戰事有所關聯。寧郡王亦猜,刺客人數不少卻能無聲無息潛入圍場,其中怕有內線接應,只不知是出在哪一方。”
這次參與圍場防護工作的除了大清軍隊,蒙古各部隨扈也有參與。
雍正道:“這事只能暗中查探,你回去配合弘晈抓緊時間排查,蒙古那邊也別放過,明日午時蒙古各部便要回去,不能扣著人不放。”
“嗻。”
珠出了月子,給兒子辦了滿月禮,宗室福晉勳貴誥命紛紛進宮賀禮,喧鬧喜慶的場面令延禧宮坐月子的嫻嬪又嫉又恨,看著懷裡的女兒面上陰沉沉地:“你為什麼不是個阿哥?!”
皇后又生了個嫡子,使她壓力倍增。
對於腹中的孩子她是由衷的喜愛,入宮十年,漸漸地她以為她的生命就是一座乾涸的枯井,這個孩子是真正給她帶來希望點亮色彩的可當太后與烏喇那拉一族將鳳位與儲位的期望寄託在他身上時,她又覺得忐忑不安,疑神疑鬼、暴躁易怒的情緒慢慢擠走了她所有的冷靜與思考!知道聽說皇后又生了個皇子,她害怕,怕自己生下的不是個阿哥,怕皇后又有嫡子傍身後位愈發穩固,怕自己到頭來一場空。
她昏了頭地喝了催產藥,想著自己在七阿哥洗三這天生了個小阿哥,皇后心裡不知怎麼膈應怎麼不舒服結果,她一心期盼的皇子成了公主!她生了個公主!
她不是鳳命在身嗎?她腹中的孩子不是貴不可方嗎?
她先是迷茫,慢慢地才想起,最初的事實。鳳命或許是有,成或不成還兩說,其他的好話不過是族人、宮中奴才、嬪妃看在太后喜歡的面上才1不要錢地往外說
容嬤嬤在旁邊看了忍不住道:“主子別怪奴才多嘴,能平安生下公主已是大幸,這世間女子多少懷了孩子沒機會生下來呢!主子好好撫養公主長大,將來再得個小阿哥就兒女雙全了,公主指個好額駙也是主子和小阿哥的助力?!”
襁褓裡的嬰兒嚶嚀了一聲,眉宇輕輕皺了起來,那模樣竟有三分肖似皇上,只是小小的一團也太瘦了些!
“嬤嬤說的對,是我魔怔了。”妮莽衣心中一陣酸澀,又對著嬰兒怪責起自己,“是額娘自己失了分寸算計,如今反害得你身子孱弱”
淚不斷地滴落在綢被上,自己太蠢了!明知太后打著什麼算計,還被她慈善欣慰的目光迷惑,覺得之前的降位早晚會升回來,結果一聽自己生了個公主,便回慈寧宮不聞不問了。
信了愉嬪幾句似是而非的伏首之言,雖然心中警惕,卻也覺得她小門戶出來的,到底不如皇后對自己的威脅大,結果呢,人家依舊是慈寧宮的座上客,永琪依舊是太后的心肝寶貝,而自己的小公主還要承受自己這個母親心中是不是浮現的怨懟之情。
好在烏喇那拉承恩公府交到自己手頭上的實力並沒有失去,自己多少有點倚仗!
不過愉嬪珂里葉特氏得想個辦法教她徹底失寵才行!只有她消失,自己才能完全得到太后的扶持!等自己坐上皇后的位子再來跟這死老太婆算賬!
“主子快別哭了,還未出月子呢,仔細上了眼睛。”容嬤嬤拿來帕子幫她拭去淚水,又端來養生湯水喂她喝下。“聽說三阿哥生下來也是身體孱弱,現如今不也好好長大成人了?”
妮莽衣喝了湯,見容嬤嬤抱了女兒去找奶嬤嬤吃奶,便使人叫來了烏蘭嬤嬤。“嬤嬤,咱們的人盯著慈寧宮這麼久了,可有什麼異常的?太后不可能眼睜睜看著皇后順順利利生子,重掌六宮大權的!”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太后對皇后的嫉羨之心忿恨之情了!
“要說異常,只有鈕祜祿承恩公府的幾位夫人進宮頻繁了些,不過較起履親王莊親王幾位福晉也不顯眼。”
“哦?”太后剛從行宮園子養病回來,召見家人是正常,只是有必要這麼頻繁嗎,她難道不怕被宗親指責指摘?畢竟她是太后,不是主持後宮的皇后,太上皇皇上不在,有必要與宗親福晉總理京城事務大臣夫人保持親密的聯絡,以穩定前朝後宮的責任;也不像皇后有孕在身,可以宣家人進宮陪伴!“鈕祜祿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