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心下不由有些惻然。身份是公主又如何,等閒見不到自己親生父母的面
“難得今日聚一處,不如都留下來跟我和你們四嫂一起用晚膳?”到了差不多晚膳的時候弘曆開口留飯。
弘晝揶揄道:“還是改天吧,不打擾四哥四嫂的新婚時光了。”說著又朝弘曆眨了下眼,看得他好氣又好笑,“吃個晚膳有什麼打擾的!”
幾個人還是推辭,弘曆和雲珠只得跟他們約好下次再來,送了他們出乾西二所。
那邊養心殿的雍正聽說幾人在乾西二所說說笑笑聊了一下午,微微一笑。半晌,放下手中的筆,細思了起來
鶴翅初披,水晶簾映(上)
“弘曆,毓慶宮那邊真的要過完年再讓她們搬過來?”晚膳後兩人一起散步,邊觀看乾西二所的格局,看看有什麼地方要改動它的用途。“皇、皇額娘會不會覺得——”想起雍正應該不會閒到來管兒子的後宅,忙改口。
不過他們的舉動肯定也看在上面那幾位的眼裡。她根本就不在意能不能獨佔他,不想開始就讓皇宮裡的這三巨頭認為她不“賢惠”。
“放心,皇阿瑪和皇額娘不會管這個的。”他笑著握緊她的手,“只要咱們覺得合適就行。明天她們來敬茶的時候我陪你,該怎麼做你拿主意就是。”她才是跟他休慼與共的嫡妻,他分得很清楚。
切,話說得好聽,那是他的格格,說不定是心頭肉呢,她要是錯待了他明面上不說心裡能高興嗎?
“怎麼,以為我是在哄你?”他颳了下她的鼻樑,看著她不以為然的眼神轉為嗔怪,輕笑起來,認真道:“我是說真的,這世間,與我比肩而站的人就是你,其她的女人不過是有用與無用罷了。”如畫的江山,白頭相待的紅顏,高高在上的天子,世間最真最平淡的夫妻之情,他都想要。
她恬淡的笑容慢慢斂起,平靜地與他對視半晌,忽地笑了起來,如滿樹梨花綻放,淡極美極。
“你笑什麼?”他問,每次她燦爛而笑時總會讓他驚豔,繼而珍惜,小心地記下來珍藏在心底,就像他收集到的有關於她的筆墨、女紅,有時候覺得這種行為很傻,可更多的時候拾起來回味時又覺得甜蜜無比。
她拉起他的手,與他十指交握,道:“弘曆,我不想騙你,無論嫁給誰,我都會愛他,盡我最大的努力,像天底下大部份的女人敬愛她的夫君一樣地去愛。可是,這種愛不會是男女之愛,我的心很珍貴,不會因為他尊貴的身份、出色的相貌、才藝就傾心以待知道指婚給你後,我也是這麼想的,敬你愛你,做一個賢惠的皇子福晉。
可是今天,聽了你的話,我覺得意外、幸運、驚喜,只是因為你這個人的思想,我想也許有一天,我會真正把你當成我的半身,真正打心底愛你。”感謝前世的各種感情戲,各種言情小說,現在的情話表白她是順手拈來啊。
弘曆怔怔地看著她。這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如果今天自己沒有這一番表白,是不是渾渾沌沌的自己就失去了得到她真心的機會,只能得到她出於世俗身份所給予的敬愛,無關心靈感情?!
她不像其他的女人,愛的都是他表面上的榮光,如果他不是皇子,如果他沒有英俊的相貌、如果他沒有出色的才幹她們不會對他溫柔解語,不會曲意承歡。她看中的是真心,是他的行動
這樣的愛,才是純粹的,珍貴的。
他從來都是理所當然地享受別個女人對他的傾慕、戀愛,雖然知道她們接近討好自己是為了身份地位是為了家族,卻也對自身的魅力很自信,從來沒想過,即便沒有權勢利益的吸引,她們喜歡的也不過是他外在的種種條件而不是他這個人,不是他的思想,不是他的靈魂。換做別人有這樣的優勢,她們一樣會去愛去討好。
只有她是不同的。他目光復雜地凝視著她。上元夜相遇時有一霎那他覺得她像不小心迷失在凡間的素娥天仙眼中有著迷惘與遺世而立的清冷,原來,不是錯覺,而是她本就與凡間的女子大不同。
他又想起了她在莊親王福晉的“春頭會”上題的那首《問菊》,覺得只有那首詩能窺見她靈魂裡的那絲高潔,平日裡表現出來的種種性情只是她的其中一面。
苦笑,看來要得到她的愛,他還需很長一段時間來證明自己值得她愛。
慶幸,這麼一個獨特的女人竟讓自己娶到了,不管多久,她不會有愛上別的男人的機會,自己可以慢慢地得到她的心,她的愛。
將她攬進懷裡,他喃道:“真不知岳父岳母怎麼養出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