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連她也認不出來的小石子,有的像是黑曜石,偏偏黑中透著點點金光;有的藍得像深海,裡頭又夾雜著絲絲銀線;有的是灰突突的銀色,不過鴿蛋大小卻比拳頭大的鐵疙瘩還重;更有一塊是黑紫色的,微帶透明,捏上去卻是軟軟的這些小石塊滿滿裝了一盒子,別人或許只看著不凡,卻不知雲珠拿到手裡立即感受到小石塊裡蘊藏著的豐厚靈氣,隱藏在她掌心的那株玉蘭不知是不是也感覺到了,興奮得枝葉直顫,那股喜氣直癢到了她心裡頭去
這些奇異的石子竟對她的玉蘭樹有用?她又是疑惑又是欣喜,不知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它們具體又有什麼功用以她超凡的記憶力也沒能在腦海搜出與它們有關的記憶,即便是在現代,有與它們相似的東西也不過是人工造出來的,哪裡有同它們一樣天生天長的?
哎,前世今生兩輩子加起來就算她覺得自己見多識廣那也只在凡間俗物,真正碰到些來歷神秘的她也是滿頭霧水。想必郭羅瑪嬤祖上也是這樣吧,覺得不凡所以收起來,不知它們的用處又不敢明著問——估計私底下也探問過一些高人,沒有打聽出來。
雲珠將東西放回首飾匣子,對郭嬤嬤道:“嬤嬤,我想沐浴了。”
郭嬤嬤知道姑娘的習性,聞言道:“靈樞早吩咐人燒水了,想必快好了,奴才去看看。”
“嗯,”雲珠姿態慵懶地應了一聲,道:“待會兒讓靈樞在外頭侍候就好了,嬤嬤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這些東西,一會兒我自己收拾。”
郭嬤嬤見慣了雲珠自小對珠寶不太在意的態度,也知道她洗浴時不喜別人在旁邊,便應聲退下去吩咐了。她也確實是忙了一整天,能早些歇息自是好的。
一會兒,靈樞果然領著一干僕婦抬了浴桶和熱水進洗浴間,又命人將放了香脂、布巾等物件的紅木架子抬放至浴桶旁方便雲珠取用,並親自將新取的袍子放到衣架上後才退到了門口守著。
舒服地靠躺在木桶裡,雲閒閒地翻出掌心中的玉蘭樹,在水裡放了一顆玉蘭果汁,又擰下一朵花兒放進口中輕嚼,嚥下,再擰下一朵咀嚼,嚥下直至一刻鐘過去,才慢理斯條地從水中出來,將頭髮身子拭乾,穿上袍子。
等僕婦丫環將洗浴間收拾乾淨,靈樞又端了杯溫牛奶進來,恭立一旁。雲珠慢慢地將牛奶飲盡,凝神閉目了半晌,確定身上沒有窺探視線、方圓也沒什麼異常後才輕聲問道:“毓慶宮裡現在是什麼情況?”
靈樞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低聲回道:“格格富察氏對四阿哥愈發地溫柔體貼,每天噓寒問暖吃的穿的侍候得極為周到,聽尚嬤嬤傳來的訊息,她想在皇上給四阿哥指嫡福晉之前懷上子嗣。”
唔,很正確的打算,雲珠心中暗贊,這位富察格格打算的沒錯,只要她懷上子嗣就算嫡福晉進駐毓慶宮為了賢惠名聲就算再膈應也不好立即下手,只要她防護得當,有個子嗣傍身可比別的強多了,誰知道皇上給四阿哥指的嫡福晉內裡容不容得人呢,再說了,四阿哥指了嫡福晉也算正式成人,以後的嬌花美人還少嗎,她年紀本就比四阿哥大了兩歲,年齡上的優勢愈到後頭反成了劣勢,只能把握先機。
歷史上這位可是乾隆追封為哲憫皇貴妃的,雖然早死,不過也成功地為乾隆生下了長子永璜不用打聽也知道是個有美貌有心計的。不過雲珠並不打算阻止她的謀劃,一來她對乾隆沒什麼感情,又早明白他的風流性子,那是阻得了一、二擋不了三、四,她也不去費那個勁。其次,乾隆是個長壽的,又天生薄情,從歷史資料上看,不是個重子嗣的,比他老爹更不會教兒子這早生兒子不一定是好事。
“不過四阿哥最近這段時間經常出宮,不然也是在上書房或練武場,留在毓慶宮的時間也大多是在書房”靈柩繼續回稟著,自從富察一族及瓜爾佳氏將一些宮裡的暗勢力交給了雲珠,雲珠整理上手後就將她提了出來接管這一塊,因此她心知肚明四阿哥弘曆如今心心念唸的正是自家主子,只是卻不好說出來,回報的資料依舊客觀。
雲珠點了點頭:“那個新被分進毓慶宮的高氏怎麼樣了?”
“冬梅已經成功在她跟前賣了個巧,依主子的吩咐並沒刻意與她接近,不過這個高氏是個有心的,處處留意,大半年下來,如今對四阿哥的作息、生活習慣已經瞭解得七七八八了。”不過是個未長開的小丫頭,靈樞有些不明白為何主子會關注到她,就算有點小心思,其父也得皇上重用,可依舊是個包衣奴才不是嗎?!當然了,主子交代什麼她們做奴才的只有遵從。
謀定而後動啊,她能說果然不虧為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