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點也不能掩蓋她清新柔雅的氣質,反而更顯出她卓然出眾的天姿。
“高大人有功於朝廷,怎麼不請恩免選反送了你進宮當差?”在內務府當管領、主事,或由內務府出身入仕的包衣一般都會為家中女兒請恩免去小選或者使些銀錢在小選的時候使人撂牌子,這高斌倒是反其道而行啊。
“四阿哥不知,奴婢有個姐姐已經免去小選了,家父常常告誡我們,君恩深重,做奴才的當好差替皇上辦事是本份,不可恃恩生驕,不思回報。我們家得蒙皇恩已免選了姐姐,怎好貪多再免,若人人都這麼做誰來侍候主子們反正奴才到了二十五歲也能放出宮與家人團聚”她輕言細語地說著,態度恭順,然說話時的眉眼表情卻極動人,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枯燥無味,反而有種聽花解語的舒心。
弘曆笑了笑:“高大人真是忠誠厚實,從明天起,你調到——”本想說調到內書房伺候筆墨,可又想起裡面收藏有不少自己不欲人知的“東西”便又改口,“我身邊負責奉茶吧。”
高露微行禮身應道:“是。”
這事不過一刻鐘便傳到了富察。芙靈阿耳中,氣得她猛拍了一下炕桌,罵道:“妖精!”
“主子跟她動怒可不值當。”平嬤嬤親自給她端來了補湯勸道,“還是養好身子爭取早日懷上個小阿哥正經。”
“嬤嬤說得對,我只是氣不過這小妖精這麼快就”雖然早有準備,真正聽到弘曆將她調到身邊服侍,她還是覺得心頭髮堵。
看著芙靈阿將補湯喝完,平嬤嬤滿意地笑道:“看來那小妖精也想在嫡福晉進門前搶先與四阿哥培養感情呢。”
這宮裡的女人就沒個蠢的。芙靈阿慢慢地也靜了心氣,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還好咱們見機快,不然等她近了爺的身邊又或再成長些日子,可就不好下手了。”
“那是,”平嬤嬤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笑道:“老奴為了保險可是給她備了好幾份呢。”都是她親自動的手,只是可惜了與高氏同房的小□。
“嬤嬤,這事兒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免得隔牆有耳。”
“是。”看著主子一日比一日更堅強有心計,平嬤嬤也高興,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在這宮中生存下去。
綿綿春雨(上)
三月裡,下了好幾場春雨。
因為選秀在即雲珠已經很少出門,不過一月裡也去怡親王府和鎮國公府一次。到鎮國公府是看望有了身子的堂姐,而到怡親王府明著與交好的族姐珺雅正常往來,實際上真正要看的卻是怡親王允祥——他膝蓋上的毛病正在逐漸好轉,大半年下來,關節腔內的積液變少,潰膿粘液也有了止住的趨勢。
不止是怡親王福晉兆佳氏驚喜萬分,連習慣了一年到頭時不時身體形寒發熱,日日疼痛難忍的怡親王允祥也覺得大有希望他這病,真的是難治,曾經對他極不待見的皇父也下令太醫著力醫治可是十幾年過去也沒什麼有效辦法,只能看著病症愈發嚴重。這富察家的小姑娘是個有福氣的,沒想到這令多少太醫頭痛的毛病撞到她手裡倒漸漸好了起來。雖說真正三天兩頭給他把脈調整藥方的是陳太醫,可是沒有她,陳太醫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藥方和創見這個他還是明白的。
難得的是這個小姑娘心性平和一點也不居功自矜,想到這裡允祥也覺得自家兒子眼光好了,可惜呀,終歸慢了皇兄一步。“下個月就快選秀了,可會緊張?”
“該學的都學了,緊張也沒用。”
雲珠對這位雍正一輩子最為親厚的弟弟也是很有好感的,這種好感從以前的書面化到幾次見面下來接觸到他的見識談吐及親切寬厚的態度,轉化為一種實在而豐滿的感受,他有時爽朗、風趣,有時親切溫和,有時威嚴謹慎,對待雲珠就像對待一個小輩侄女般,很是可親可敬,只如此,雲珠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正面”的男性魅力。當然,做為從奪嫡中走過來的皇子、親王,雲珠相信他不會是一個純粹正面的人物,只是想想,自己做為一個晚輩都會忍不住為他的魅力而心生親近,換做是他的妻妾或紅顏知己也怪不得會死心塌地了嗯,現代的那麼多清穿文會選他當男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旁陪坐的珺雅抿嘴偷笑,雲珠從小就是個臨危不亂的,聽嬸嬸講在察哈爾的時候有一次跟長了她兩歲的哥哥傅玉出門騎馬碰上一夥馬賊,那夥馬賊搶了他們的馬不說,見他們兄妹兩個長得玉雪可愛還想綁了去賣掉。結果才六歲的雲珠害怕膽小的模樣不僅騙過了那夥馬賊使他們對她放鬆了戒備,最後反讓她給捉住了。
——如果雲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