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颳了些鵝卵石在屋子和靈池間鋪了條道,有餘的便灑落在玉蘭樹下三顆空間石周圍,看起來也頗有一番趣意。
她又使了精神力在莊園颳了一通,使得那些被震毀的泥牆木頭飛散了開來,很有災後的狼藉模樣。
這是混水摸魚又叫趁火打劫吧?她勾了勾唇,感覺腦袋一陣發暈,知道是神識使用過度了,便閉上了眼,放鬆了身子,靠在轎子裡小憩。轎外,馮益正與宮門侍衛說著什麼話
避過了餘震,轎子又被抬了起來。
回了乾西二所,讓跟她出宮的葉嬤嬤、馮益等下去休息,她在素問和靈樞的幫助下整了整服飾妝容,聽著郭嬤嬤尚嬤嬤等回報她出宮後的一些事務。
“行了,你們退下吧,素問陪我到小廚房一趟。”
“是。”
在玉蘭樹上摘了僅有的一顆發著金色毫光的紫殼玉蘭果及一顆養身的青殼玉蘭果,在小廚房裡將它們切成碎丁放進燕窩羹裡,做好盛起時剛好一盅。將它放進食盒裡,她親自提了,對郭嬤嬤和素問王進保道:“你們幾個跟我到乾清宮見覲見皇上。”
自從皇后和熹妃有心抹黑自己後,雲珠出門必帶馮益和王進保,這兩個小太監,是弘曆的人。王進保與葉嬤嬤一樣,另有一重身份,真正的主子是皇帝。
這些奴才,動不動身後就兩個、三個主子,但凡輕心的,便會“跌”得莫明其妙。
雍正這些日子真正是撲在案桌上的,他不止是要安排官員擔任各種救災賑濟事務,還要找人統籌受災損失及戶籍整理等等忙碌也罷了,目前還要面對西北戰事的久久不決及國庫糧倉的日漸見底。
“雲珠叩見皇阿瑪,皇阿瑪聖安。”
雍正放下硃筆,疲憊伸手揉了揉眉心:“回來啦,家裡怎麼樣?”
“家裡人都還好。”
點了點頭,“別站著,找張椅子坐下。”
“是。”雲珠一點也不客氣,提著手上的食盒道:“皇阿瑪最近也辛苦了,我做了盅燕窩羹,您補補身子別給累壞了。”
雍正笑著讓蘇培盛將食盒呈上來,揮手讓他退下,也不讓他試吃,親自將雪白瓷盅端了出來,欣開蓋子,那醇香裡透著絲甜的味道令精神一震。“回去也給你阿瑪做吃的了吧?”邊拿起勺子慢慢地吃起來,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味道似乎與以往有點不同。絲滑香甜的燕窩,吃久了那香醇的感覺慢慢上來,與那有略帶嚼勁的玉蘭果粒合到了一處,帶入一股蘭香,滑入腹部,緩緩升起一股渾厚的溫暖的氣息,慢慢散到四肢百骸,充滿了力量。
“皇阿瑪這次可猜錯了,雲珠這次除了給阿瑪送上了壽禮更多的是送了藥材,有長輩親戚受了傷,也讓他們補補。”空間裡的人參送出了一大半,年頭雖才三十年左右,個頭也不大,那靈氣和藥效卻是極好的。“也跟家裡人說了一會兒話。”
“應該的。”非常時期嘛,雍正對李榮保不搞壽宴什麼還是滿意的,做臣子就得乖覺才行,不然滿京城的百姓都在受難,你風風光光的大擺筵宴做壽像什麼話?!災難之中,親人的感情也更能凝聚到一塊,雖然他是沒享受過,可災後他有出去巡視,看了不少。雲珠送藥、與親人多說話,在他看來再正常不過。
“皇阿瑪,媳婦有一件事”她有些遲疑。
“但說無妨。”望著空空如也的瓷盅,雍正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做得有點少了。不過腹中溫熱溫熱地,身體也有了力氣,感覺很充實精神。
他不知道,用完了燕窩羹後他頭頂的那紫色氣柱又漲了一點點,印堂又亮了幾分。
“是。”雲珠臉上現出一抹悲憫之色,“媳婦這次出宮,不敢乘坐馬車,在轎裡沿途偷看了幾眼,京城受災實在嚴重,天又下雨,那些災民又冷又餓又無家可歸著實可憐我聽額娘講,京中不少商販又趁機抬了糧食價格,這種情況如不制止,只會枉費皇阿瑪賑濟災民的慈悲之心。媳婦一個婦道人家,別的不懂,可手中幾個莊子沒受破壞的水果蔬菜倒還有些,便想著能不能捐給朝廷,盡一點心力。”
這個孩子,回家只怕是跟父兄商量這事了吧。雍正眼神又溫和了幾分,“這些日子你已送出了不少果子了,不是嗎?”宗室裡的那些老王爺老福晉可是對自己這個兒媳婦稱讚不已呢。
雲珠笑了笑,有些調皮:“皇阿瑪,這種情況賣果子糧食賺的是不義之財媳不屑,它們對媳婦來講,不過百千兩銀子的事,可送出去,於宗親來講那是皇家施恩,於百姓來講也不過支援一時飢餓,都是媳婦私下所為算不上大道。俗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