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隨行的侍衛就由常總管安排。”
“一個嬤嬤少了些,嗯,再帶上尚嬤嬤吧,她以前跟我去過岫雲寺,熟悉。”熹妃始終覺得葉嬤嬤是皇后派到乾西二所轄制兒子的釘子,不想她與雲珠太過親密,便又添上了自己派過去的尚嬤嬤。想了想,又道:“明日還有富察夫人她們去,你讓常總管多派幾個侍衛,安全些。”
“是。”原本帶葉嬤嬤不過考慮著她與皇帝、皇后都有聯絡,安安他們的心,倒沒想到熹妃連這個都要防著。這出行上個香能個值什麼,也用得著計較。
“時辰也差不多了,去給皇后請安吧。”熹妃看了看落地鍾,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淡淡地說道。皇后這麼座大山壓在她頭上,始終令她不暢快,什麼時候皇后去了,她才能母憑子貴成為後宮第一人。
理解她的心結,雲珠從不在她面前多談皇后,難得幾次跟她一起去給皇后請安也不願成為她們兩人較勁的物品。
皇后烏喇那拉氏做為正經婆婆,又曾撫育過弘曆一段時間,既想透過雲珠打壓熹妃的氣焰,又看不過皇帝對雲珠的青眼有加,什麼大典、需皇后一人主持出面的事兒都讓她跟在自己身後,彷彿想著自己快快死掉好代替自己似的
能理解,不過不代表雲珠願意退讓。笑話,是雍正讓她學的皇家典儀,又不是她自己上趕著吃苦受累的,本就不樂意將大好時光浪費在繁瑣的宮務及當一件超級華麗的木偶擺設的雲珠受了訓抄了經書,第二天,雍正就知道了始末。
看著粘杆處奉上來的新資料,雍正無聲地嘆了口氣。
弘暉死時,他勢力劇增,粘杆處也漸漸趨於成熟,這才關注起後宅,卻沒想到以往一心辦以為安穩平靜的府邸內竟掩下了這麼多讓人瞠目結舌的陰私爭鬥,致使自己子嗣一個個地流失,連唯一的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嫡子也生生陷了進去!
深深檢省過後,他重新硬起心腸,納側福晉、努力又使府中格格有了身孕,一方面分出勢力暗中保護子嗣,一方面反利用起後宅關係影響前朝。直到登基,開始給弘曆物色了這麼一個各方面合乎他心意的兒媳婦,他知道她聰慧,溫婉卻不失手段,只是到底適不適合這個後宮,能不能擔起母儀天下的重責,能不能在這些女人的爭鬥傾軋中保住自己的兒女他還要慢慢地看,看她怎麼做。
挺聰明的,知道身邊有自己派過去的人便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委屈透給了自己知道。雍正勾了勾唇,也罷,身為兒媳婦,讓她站出來跟自己婆婆做對也有些難為她了!本想著煅煉她的雍正嘆了口氣,接下她踢回來的球——總不能讓她嘀咕自己連妻妾都調教不好罷?!
——這個兒媳婦從來不懼自己皇帝的身份,腹誹起自己從不客氣,常讓雍正接到粘杆處報告後哭笑不得,她雖然說的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可意思裡也不無對他的崇敬關心,這讓他很是心暖,儘管有些氣她的沒大沒小,可也不至於讓他以長輩的身份或皇帝的權威去對付她一個小輩!
相反的是,他對皇后是越來越不滿了,曾經相濡以沫的感情,對嫡妻的敬重,在慢慢地消蝕,而熹妃哎,希望她能控制住自己吧!幾十年的謹慎,可別一朝毀在“貪婪”上。
每次找雲珠麻煩後,雍正也總會跟著借一兩件小事讓蘇培盛前來訓斥,罰月例、罰抄經書皇后和熹妃小試了幾次後悟了,看著溫馴可愛的小白兔其實是隻善於潛藏利爪的雪狐,半點虧都不吃的。
可恨的是她的身後站著大清現任及未來的最高統治者。
皇后烏喇那拉氏畢竟還顧忌著自己膝下無子,家族還有自己的地位還要靠著皇帝念及往日情份,不敢做得太過。熹妃就複雜了。
憑著自己的位份還有弘曆那麼個出色的兒子,兒媳受皇帝看重不過是錦上添花,雖然藉著她自己順利執掌了宮務,又增了臉面。然而,有一個太過厲害,不好壓制,不太聽話的兒媳婦,她更多的是感到威脅,這個富察。雲珠不僅得了皇帝的青眼,還漸漸佔去了兒子心中的重要地位,將來,還要誕下嫡孫——繼承她兒子將來一切的人。想想,太讓人不安了,這不是孝順伺候自己的兒媳婦,這是來搶奪自己一切榮光的敵人啊!
內心極敏感的熹妃就這麼內心複雜地面對著雲珠,難以討厭她——目前她可是能幫自己對抗皇后的大幫手,富察家又在朝堂上有著不小的影響力,是弘曆的助力,但又忍不住警惕提防,面對苦心經營來的一切,還有未來可能有的榮耀,她是不可能在到手之後捨棄掉的,默默無聞於後宮一角的生活她已經過夠了。
只是,她看了這麼久,還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