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首詩平攤並放,他欣賞了那詩、那字,品了又品,嚼了又嚼,腦海不時地浮現雲珠窈窕動人的身姿容貌,美得不得了。
忍不住又將婚前婚後收集到的有關於她的一些詩畫作品一一拿出來品鑑,最後又忍不住心中那佔有慾作祟,提筆在每幅作品上寫下“愛妻XX年月日所作”,然後拿出自己的印章,“啪”地一聲,蓋了上去。
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跡,他滿意地笑眯了眼。
心道,幸好自己有讓人打聽那天發生什麼事,不然豈不錯過了雲珠的又一佳作?!雖然不喜那個烏喇那拉氏對雲珠的挑釁,不過看在她讓雲珠又露了一手的份上,就不追究她的過錯了
“主子?”吳書來在門外輕喊。
“進來。”他不捨地將東西一一仔細收起,見吳書來縮手縮腳地恭立在門口,問道:“什麼事?”
“回主子,貴妃娘娘剛剛召了三個秀女明日到承乾宮說話。”
明日?弘曆眼睛微眯,最近雲珠每天早晨都會去承乾宮請安侍疾順帶回稟每天的宮務。巳正就會回乾西二所額娘這是特意讓雲珠過去瞧見?
“知道了,你下去讓人備水,我要沐浴。”
“嗻。”
洗漱完他才到後院,屋裡靜悄悄地,他有些納悶,三胞胎睡著了?!往日這個時候在房裡爬來爬去,盡搗蛋,鬧得伺候的人一會兒怕他們摔著磕著,一會兒又怕打砸了什麼金貴的物件
從廳裡轉到次間,素問正領著人端著洗漱用具出來,“福晉在裡”弘曆問。
“是。”素問領著眾人正要放下東西行禮,弘曆揮了揮手,逕自進了裡屋。
透過窗子,能看到太陽落下的霞光。雲珠並沒有猜想中不適地躺在床上,卻坐在梳妝檯前拿著粉筆對著鏡子在臉上塗塗抹抹的他的目光從她頭頂上擰著的靈蛇髻往下,發現她並沒有穿著被自己屢教不改的睡袍,而是一煙青色緙絲繡白蘭旗裝。
“做什麼?”他好奇地走近,眼光一對上鏡子,便倒吸了口氣,那話堵在喉嚨再說不出來。
鏡中的人兒,額間用金粉畫了個花鈿,原來細淡的眉半描了金青彩色上去,眉梢眼角,更勻了深淺不一的胭紅勾青絲的粉妝而他所以為的旗裝,絲質的白底繡銀花襟口,杏黃隔邊,多了幾分綺麗不說,寬鬆的袍身的袖子竟被她穿出了飄逸的感覺來。
原來秀雅清靈的容顏這麼穿戴妝扮下來,竟然揉集了仙靈與妖媚兩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氣質。
“你回來啦。”雲珠起身,轉過來,朝他一笑,配和著身上的妝扮走了幾步路,眉眼一勾,道:“怎麼樣?”
弘曆只覺得口乾舌燥,不由走近她,展臂環住她的腰,“怎麼突然化起妝來?”往日到承乾宮請安最多也只是用眉筆淡掃了下眉,潤了下唇。仔細打量著這女人的眉眼,果然是自己的雲珠,只是怎麼一用了妝,走路舉止稍改,就有了完全不同的風情?
雲珠下頜朝妝臺那一抬,道:“我用鮮花做了幾樣胭脂水粉玩來著,效果好不好?”
“好。”他啞著聲道,“不過只許給我一個人看。”
哪個男人看了她這一面還能放得下?就算放得下,他也得砍了才能安心。
霸道!充滿了妖冶風情的細長媚眼清泠泠地睇了他一眼,微撇了下唇,“我這模樣哪裡能走出門去?”皇子福晉需要的是端莊大方,不是妖豔詭麗。再者,大清的著裝規範嚴格,像她這種身份敏感的太容易引起話題了。
青金色的眼妝,黯淡稍嫌蒼白的面色,唇,給了她另一種說不出的美麗,這一刻,她更像是妖。
而這樣的美麗,只有他能收藏。他雙臂一展,抱著人就往床上走去。
一晌貪歡。
翌日,早膳,弘曆才見到了三胞胎。三個小傢伙顯然也覺得一晚沒見分外想念,一看到他就“啊呀”個沒完。弘曆熱情地回了他們每人一個吻,“我們一起吃飯。”說著,馬上坐到桌前開吃。
雲珠示意奶嬤嬤們開始喂輔食,她已餵過一點奶了。
咬著玉蘭餅,喝著番茄雞蛋湯,弘曆只覺得滿口鮮香。再看看小包子們,餐點也不錯,有杏仁牛奶還有水果泥,小嘴兒一圈白色奶漬,小嘴巴更不停地嚅動著,舔巴著,好可愛。
“多吃一點。”雲珠給他盛了碗碧粳粥,他接過,清淡的米粥香拌著爽口的小菜,他連吃了兩碗。政務繁多的時候就是有這種享受,弘曆滿足地放下碗,看向對面悠然喝著粥的雲珠,說道:“今天的妝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