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大起大落太快,熹貴妃有些接受不了,不過這次不敢再宣太醫,只讓下邊的人去熬寧神的湯藥喝。
再興師動眾,皇上心中就是不烙下自己體弱多病的印象也會覺得自己不夠寬懷仁慈,接下來就要臘月了,難道自己又要將宮權讓出去?這是絕對不可以的,三番兩次這般,自己在這宮中都沒有權威了。
“和安,我可憐的和安,還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還沒自己走過一步路,嗚嗚嗚”
乾西二所,蘇寶柔哭得不能自己,失去了才知道心痛,當初正是因為有了和安,自己才能快速地在這裡立穩腳跟,得了貴妃娘娘的歡喜,她還記得懷著她時自己彷彿懷抱著美好的希望,小心翼翼,千盼萬盼雖然生下來的是個女兒,雖然生的比別的孩子瘦弱,可她還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啊,現在一切都晚了,不過一場小風寒便奪走了她弱小的生命。
“主子,別難過了。您可得保重身子,別忘了還有三阿哥需要您照顧”萬嬤嬤心下黯然,大格格雖然身體不好,不甚得王爺的歡喜,可她是王爺的長女,只要她活著,主子在乾西二所便擁有無形的特殊地位,可惜了。
“都怪我,嬤嬤,都怪我,若我多關心她一些,不是一心顧著肚子裡的三阿哥,不是、不是怨怪著和安有個盛大的滿月禮而三阿哥只能在乾西二所走個形式,和安她不會這樣的,都是我不好”
若非心神失守,萬嬤嬤覺得平日口風很緊的主子不會將自己的內心剖出來講,不過她也不能看著主子繼續這樣下去,對她自己對三阿哥都不好,於是沉吟了下,道:“主子真的認為大格格的死是自然的嗎?”
蘇寶柔猛地抬頭,紅腫的眼裡射出厲光,“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鬥志就好,萬嬤嬤斟酌道:“其實這也是奴才的猜測,主子您想啊,大格格向來身體不好,主子對侍候大格格的奶嬤嬤和宮女哪次不是三申五令的,每次值夜更至少兩人,大格格怎麼還會被凍到?!而且,也沒聽過大格格睡覺有踢被的習慣。”
是啊,是啊,她的和安從出生就身體不好,懼冷怕熱,睡覺向來是縮成一團兒的,怎麼會踢被子被凍到?!是有人下黑手蘇寶柔牙齒咬得“咯咯”響,心在滴血,“嬤嬤是懷疑侍候大格格的人裡有內賊?”
萬嬤嬤沒有答話。
蘇寶柔也不用她回。她在想著到底是誰非得害了和安,和安到底礙了誰的眼?福晉?不,不可能,福晉有兒有女,與自己沒有恩怨,沒有利益動突,更沒有奪寵之恨,況且福晉能容得下一個大阿哥不會容不下她的和安,不是她。
是富察氏?也不可能,自己與她並無這麼深的仇怨,要致對方的子女於死地。只有高氏,只有高氏有可能,她是在報仇,她覺得是自己和富察氏害得她落了胎以致身體受傷過重不能懷孕。
偏偏自己與富察氏在她落胎晉位之後懷孕,不僅成功誕下三阿哥,還蒙福晉恩典升了庶福晉的位份,她嫉恨,所以才下的手,也要讓自己承受失去愛女的痛苦?!
可恨,可恨!高露微,你等著瞧,此仇不報我就不叫蘇寶柔!!“嬤嬤,你去幫我查一下,侍候大格格的那些人都被攆到哪個角落去了,我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清初后妃制度不健全,庶福晉與格格皆是侍妾的統稱,有些混亂,後來隨著大清的各種制度的慢慢完善,後宮嬪妃制度摒棄了庶福晉及格格的品級稱呼,但皇子府邸及宗親王府仍保留了“格格”做為侍妾的稱呼。經選秀指進皇子府邸的“格格”還好,畢竟入了宗牒,算是有個名份,有些“格格”是直接由屬下或官員所送女子或者由婢女抬上來的,雖有“格格”之名,實際上名字並不入宗牒,地位也只比婢女侍從略高一等。
在皇子宗室阿哥親王郡王中,有些格格誕育子嗣有功,又基於各種原因(出身實在太低或側福晉位置已滿)不能請封側福晉,便又將清初的“庶福晉”這一名稱抬了出來,只在府中使用,默許其地位低於側福晉,但稍高於“格格”,其本身代表的意思已經與清初時的庶福晉稱謂有所區別。
庶福晉並沒有朝廷冊封,即不入冊,也沒有冠服,出了府邸也跟其他格格沒什麼兩樣,但在府裡,地位待遇卻比格格稍高一些。
富察。芙靈阿與蘇寶柔還是很滿意的,即使比不上兩位側福晉,可等將來四阿哥即位,她們所能得到的冊封也不會太低了,何況,她們還有子女傍身。
哪知歡喜之情還未體味足夠便發生了和安的事。
這對蘇寶柔來講是個晴天霹靂,對富察。芙靈阿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