胞胎的教養情況呈上,他心中有數。
知道三胞胎早幾個月就已經開始進輔食,雍正學著雲珠的模樣,掰了瓣柑橘肉放進和徵嘴裡,只見她吸咂了兩下,本來就與雲珠相似的細長眼睛享受地眯成了條縫兒,彎彎地,像只享受著陽光浴的貓咪一樣,一下子就萌翻了雍正,乾脆將她抱到自己膝上,拿箸沾了點桂花酒喂她,看她直吐舌的小樣兒樂得直笑。
底下的嬪妃懵了,還沒見過笑得這麼暢意的皇上。
雲珠黑線!皇上這是將她女兒當成貓狗房裡的寵物了,是吧?
旁邊的永璉和徵一看,不甘久等地“啊啊”叫了起來,永璉甚至又夾了一聲“瑪法”在裡頭,喜得雍正將剩下的一半柑橘肉送進他嘴裡。熹貴妃不願冷落嫡孫,便讓林嬤嬤將永璉抱給她。
和敬也讓裕妃抱了過去。
齊妃臉上淡淡地,卻掩不住眼底的欣羨之色。她的兒子,遠在海寧換了另一個身份娶妻生子,她卻只能坐在這裡看著不相干的人享那天倫之樂
“唉喲!”隨著這聲痛喊的是盤盞落地的聲音。眾人望去,祿貴人董鄂氏正白著臉抱著肚子喊痛,除了她的貼身宮女,坐她旁邊的嬪妃和服侍宮女早與她拉開了距離以示清白。
雍正沉下臉,“喊太醫。”
來的是蘇太醫,未等他行禮,雍正道:“不必多禮,先給祿貴人看看。”
診了脈又查驗了下桌上吃食,蘇太醫這才行禮回稟:“回皇上,祿貴人胎不穩,有小產跡象,但這並不是吃食引起,而是祿貴人本來就身體嬴弱再加上聞到了刺激性的香味所致。奴才再開劑安胎藥吃就沒事了。”
眾人一看,為了今晚的團圓宴乾清宮裡擺了不少花,當季的花有茉莉、月季,從暖房裡搬來的有百合、蘭花等,可就算這些花香味濃些吧,它們擺放的位置離這祿貴人也挺遠的呀,又不是密閉的殿內,要知道為了方便賞月賦文,中秋節的筵宴從來都是設在殿外或者御花園的。
雍正見祿貴人身邊的宮女接了蘇太醫開的方子下去熬藥,這才開口問:“是誰坐在祿貴人旁邊?”
春常在那常在白著臉出來跪在地上,“是奴婢。”
蘇太醫一下就聞了出來,“她們用的香露裡含有麝香、紅花等味道,不過並不濃厚。”
“皇上,奴婢實在是不知道啊。”春常在和那常在驚惶叩頭不已,心頭皆是又驚又怕,怎地的兩人用的香露裡都含有這種東西?自己只怕成了別人利用的工具。
雍正眼睛微眯,“是哪個宮女在那一桌伺候?”
一個相貌普通的宮女連忙跪下,渾身抖瑟,蘇太醫不必雍正示意便上前檢查,最後找到了一箇中秋節很多人都會戴的玉兔桂花荷包,裡面塞滿了一種紫藍色的香草,味道極為好聞。
“咦?”雲珠微訝。離她不遠的雍正和五福晉自是聽到,目光看向她。雲珠淺笑道:“皇阿瑪,這種香草咱們大清可是很少見的,媳婦只是有些吃驚,怎麼一個宮女身上竟有這個。”
同樣驚訝的還有這個宮女,“這、這不是奴婢的荷包,奴婢的荷包裡放的是桂花。”
難道這宮女的荷包是遭人調換了?“這香草有什麼作用?”
雲珠微側了下頭,“這種草叫薰衣草,在歐洲或大洋洲其他國家被稱為香草皇后,它的莖和葉可入藥,好像能治風寒、腹痛,有健胃、發汗、止痛等功效,乾花可做花茶、花枕、香囊等,有安眠鎮神的功效,不過它的花粉對孕婦可不大好,至於香味,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影響。”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據我所知,咱們大清好像還沒有人種植這種香草的。”
雍正明白她言下之意。能利用這種花草的人必是熟知這種香草的特性,怎麼熟知?怎麼得到這種花?來源不是海貿船隊就是賣西洋物件的店鋪。
話音方落,雲珠那無所不察的神識立即發覺了顧嬪眼中微閃而過的不安,這與其他人興奮、幸災樂禍的神情有些差別。
不必想雲珠就能明白顧嬪的動機,宮中年輕的嬪妃裡只有祿貴人董鄂氏如今與她家世相當,萬一祿貴人誕下皇子,那麼顧嬪隱然為年輕嬪妃之首的地位便沒了,說起來,祿貴人對顧嬪的威脅比對熹貴妃的還要大。
不過,今晚祿貴人這事肯定不止顧嬪一人出手,雲珠含笑拈起一塊糕點緩緩地吃著,那位看似專心地逗著永璉的貴妃娘娘肯定在裡面起了不小的作用。而且,看起來得手的也不止是顧嬪她們這些人,想來高氏也有所得吧,瞧她眼底那掩也掩不住的興奮勁,嘖!
高側福晉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