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喝得醺醺然,聞言笑道:“定王一向豔福不淺,據說已故王妃極貌美,夫人也是美人,如今又英雄救美,叫我等好生羨慕。”
眾王鬨笑:“安王所言極是。”→文·冇·人·冇·書·冇·屋←
“王弟倒提醒朕了,”焰皇也來了興致,擱下酒杯道,“這些年定王為朕分憂,疏於家事,至今尚無子嗣,朕一直在擔憂,此番倒像是天賜良緣與定王,眾位卿家說是也不是?”
眾人依稀猜出他今日設宴的目的,紛紛附和,頓時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到三個人身上。雁初規規矩矩地坐著,神情平靜,琉羽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握著酒杯的手越來越緊,指關節發白。
終於,蕭齊開口道:“眾位說笑了,蕭齊曾立誓只娶一個,如今為後嗣著想才此生絕不會再娶再納了。”
話題剛起就被這句話輕輕掐斷,拒絕得徹底,場面頓時有點僵。
焰皇若無其事道:“既已破誓,也不在這一個兩個,定王為後嗣著想,王妃泉下有知,應能諒解,何況”他瞟了眼雁初,沒有繼續往下說。
錢王的臉色便不太好了,蕭齊入宮索要舞姬之事人人盡知,這關頭他突然拒不再納,豈不是說堂堂平陽郡主連一個舞姬也不如?
蕭齊立即起身道:“臣斷不敢有此意。”
“男人豈有隻娶一個的,”焰皇打斷他,意味深長道,“定王為王妃立誓,王妃已故,夫人無出,定王再這樣恐會惹人非議,也有損夫人賢惠之名,夫人說是不是?”
琉羽咬唇望著蕭齊,遲遲不答。
此刻若回答是,焰皇定然就順水推舟賜婚了,她固然想要賢名,但之前不過是做做樣子,又怎會真的願意讓蕭齊納其他女人?何況平陽郡主出身王族,就算同做側妃,也絕不是她能比的。
眾人見狀頓時明瞭,都不再說什麼,不少人已露出嘲諷之色,都說定王這位夫人如何賢惠,原來也是個善妒的。
皇后打圓場:“陛下明知故問,夫人出身名門知書達禮,豈會嫉妒,自然是高興的。”
焰皇若有所思,轉問雁初:“雁初姑娘的意思?”
雁初不慌不忙地起身道:“回陛下,雁初身份低微,不敢多言,只知陛下做主的事定然好,別人求都求不來,是定王的榮耀。”
蕭齊盯著她,神色黯淡。
眾人先前都聽說了不少傳言,知道蕭齊十分寵她,原以為她是第一個不高興的,想不到此刻會說出這番話,眾人大感意外,紛紛猜測她這番大方是真是假,再反觀對面的琉羽,不由都暗暗嘆息,看來傳言畢竟當不得真。
南王忽然輕笑了聲。
周圍本就安靜,這聲笑顯得分外清晰,雁初透過雕花格子聽見,忍不住問道:“殿下笑什麼?”
南王含笑端起酒杯,不答。
焰皇也問:“王弟何故發笑?”
南王這才開口道:“回皇兄,臣弟只是想不到雁初姑娘竟這般賢惠,故而發笑。”
雁初亦不客氣:“慚愧,讓殿下失望了。”
他兩人明裡是諷刺對方,在有心人眼裡反成了曖昧,眾人都拿眼睛看蕭齊。
蕭齊朝上作禮:“陛下美意,臣感激不盡,只是聽說平陽郡主美而慧,如何肯委屈做側妃?或需再斟酌。”
焰皇點頭,朝錢王笑道:“也罷,朕一時起意,倒忘記你家丫頭的脾氣,做側妃是有些委屈她,王叔莫怪。”
原是聽說蕭齊救平陽郡主之事,焰皇才打起這個主意,平陽郡主是王族女,真嫁過去,地位絕不能低於琉羽,至少也要封側妃,若她在琉羽之前先有了子嗣,蕭齊手上兵權所構成的威脅就會小許多。但如今蕭齊拒絕之意明顯,問郡主不過是託詞,強迫他亦無好處,畢竟目前的局面兩個人必須聯手,何況南王在場,不能讓他看出君臣離心。
焰皇沉吟道:“照定王的意思,若平陽郡主願意”
蕭齊道:“但憑陛下作主。”
事情既說定,焰皇便不再提,君臣照常飲酒作樂,一時宴散,眾王各自出宮回府。
宮門處停著馬車,南王緩步邁上腳踏,回身朝雁初點了點頭。
雁初方才展顏笑了。
蕭齊扶琉羽上了馬車,待要過來,卻被琉羽緊緊拉住,眾目睽睽之下恐她當場鬧起來,他只得跟著進了車裡。
不出意料,琉羽回到府中就丟開蕭齊,扶著丫鬟含淚往後園去了,雁初裝作沒留意,搖著團扇慢悠悠地走進楓園。
看吧,當初所求